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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先生大恩!”顾志谦也不多客套,立刻吩咐下去,备车的备车,找人的找人。南方气候比北方暖和不少,沧江距肇州府也不远,从来不会结冰,只是河水难免冰冷,总要找一些水性好的一道前去。

“走之前,鄙人还有一处地方要去,便厚颜麻烦顾老爷,借一辆马车送鄙人过去。”赵以澜道。

顾志谦道:“应该的,黄管家,你陪同先生前去,若先生有需,尽力协助。”

黄管家立刻应道:“是,老爷。”

赵以澜出来溜达之前可没跟贺齐说过自己会几日不归,因此总要回去说一声。她故意让顾志谦派人送她,一是为了让顾志谦安心,免得他要担心她就这么跑了,二一个……自然是为后续做铺垫。

黄管家很快便备好马车,驾车来到了赵以澜所说的迎客来客栈。黄管家等在外头,赵以澜独自走进客栈。原本她打算让掌柜的帮忙传话,可扫视了一圈,竟看到贺齐坐在楼下有一口每一口地喝酒之后,她便慢悠悠走过去,在隔壁桌坐下。

小二来上茶水,问赵以澜要吃什么,赵以澜道:“一壶酒,一碟花生米。”

小二下去,赵以澜端坐着,忽然对着并不存在人的正前方开口:“贺镖师,一位小友托鄙人给你传话。”

贺齐一惊,转头惊讶地看她,他疑惑道:“不知阁下是哪位?”

“请贺镖师看向前方,莫要让人看出你我二人在交谈。”赵以澜并不看他,微微一笑,“贺镖师,鄙人是谁并不要紧。我那位小友说,她有些要紧事要做,几日后再回来,你无需担心她,只要待在这儿等待几日便可。只是需得提防马管事几人。”

贺齐将信将疑地转回视线不爱她,他见此人详知内情,心下已信了几分。可赵以澜早晨出门前并未说过要几日不归,想来是出门后才遇到的变故,又是让他人带回来的消息,总让人放心不下,他问道:“赵姑娘可有说要办何事?在下是赵姑娘雇佣的镖师,总要护她周全,免得砸了贺氏的招牌。”

赵以澜怀揣两千两银子,又变得财大气粗起来,只道:“小友说了,若贺镖师问起,便让鄙人告知贺镖师,一百两,请贺镖师闭嘴。”

贺齐:“……”还真是那位赵姑娘的行事作风!

小二很快便上了酒,赵以澜抿着小酒,吃着花生米,不再跟贺齐说话。贺齐见身侧之人那高深莫测的模样,也不敢轻易搭话,只在心中忍不住感叹,那位赵姑娘果真非同寻常,认识的人之中竟有这样一见便知是个奇人的。

赵以澜吃完了花生米,酒还剩下大半壶,便将碎银放在桌上,起身悠哉地向外走去。

黄管家在外等得有些着急,见赵以澜出来,这才松了口气,请她上马车。

赵以澜坐上马车,黄管家问道:“不知一切可否顺利?先生若需要什么,尽管提,老爷已有过叮嘱,我必定竭尽全力协助先生。”

赵以澜眼睛半睁半闭,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:“鄙人只是来瞧瞧,倒也无事。”

瞧瞧?来瞧什么?

黄管家心中自然会生出疑惑,先前他也偷偷看过,先生只是坐在大堂之中喝酒,并未同什么人交谈或者做些什么……高人行事,果真令人捉摸不透。

马车回到顾府时,顾志谦已做好出发的准备。先前他隔一段时间便会去沧江寻找他老父亲的遗骨,因此豢养了不少水性好的下人,要找齐人并不困难。沧江乌鸦渡口距肇州府大约一日车程,他连明日也等不及了。

赵以澜自称有个问题要推算,需要一人独处,便得到了单独的一辆马车。十几辆车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出顾府,引来了肇州府百姓的围观。有熟悉这一幕的,晓得是顾老爷这个大孝子又去找他那死去的父亲了,忍不住啧啧称奇。从前顾老爷都是春夏日头暖和的时候去寻找,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竟年头元宵还未过便出门了。

黄管家被顾志谦留下帮他儿子顾许一道看家,顾志谦甚至都来不及通知正在店铺中的顾许,只让黄管家传个话便出发了。

赵以澜坐在马车之中,昏昏欲睡。顾府的马车可比贺齐准备的马车豪华得多,减震效果似乎也要好一些,她坐着坐着便困了,想着反正没人,便靠着马车壁浅浅睡下。

车队行到晌午,正好是在野外,便简单地吃了点干粮,又继续前行。驾车的也晓得自家老爷的急切,速度都比往常快了几分。

如此紧赶慢赶,天色擦黑的时候,这一行车队到达了离乌鸦渡口不过五里地的门前县。

顾志谦即便再急切,也明白夜晚不可能去打捞,因此命令车队在门前县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下,所有人养精蓄锐,第二日定要精神抖擞下水。

“多谢先生大恩!”顾志谦也不多客套,立刻吩咐下去,备车的备车,找人的找人。南方气候比北方暖和不少,沧江距肇州府也不远,从来不会结冰,只是河水难免冰冷,总要找一些水性好的一道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