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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找到老太爷遗骨一事事关重大,他也不敢直接将人赶走,便请进来谈谈,这一见便发现此人气度不凡,或许值得一信。

黄管家沉吟片刻道:“先生还请在此稍等,只等我家老爷决断。”

“请。”赵以澜不急不躁的模样。

顾志谦到的时候,赵以澜正喝了半盏茶。

顾志谦其人,大约四十来岁,面容儒雅俊秀,不像是商人,反倒像是个书生,唯有他那精明的双眼彰显其商人身份。

“先生,怠慢了,还望见谅。”顾志谦一来便拱手客客气气地说,“先前黄管家想必也同先生说过顾某的难处,先生想必是能理解的。”

赵以澜道:“顾老爷客气了,您的顾虑,鄙人明白。这样吧,若顾老爷信不过鄙人,可给鄙人出个能当场验证的题。”她顿了顿,嘴角一勾,“只是鄙人每算一次便要收取一千两银子,规矩不可破。”

见面前的白面书生笑得胸有成竹,顾志谦只犹豫了片刻,便道:“若先生能让顾某得偿所愿,别说一千两银子,便是一万两五万两,也是应当的。”毕竟是江南首富,顾志谦有财大气粗的资本,并不在乎这一千两银子,他只怕这是又一次的失望。

“鄙人每算一次只收一千两,绝不多收。”赵以澜一派高手风范,“且唯有让鄙人看得上眼之人,鄙人才会伸出援手。否则,便是拿刀架在鄙人脖子上,鄙人也不会妥协。顾老爷的孝心感天动地,鄙人此次特意前来,便是折服于此。顾老爷,你可要出题?”

眼前的白面书生气度不凡,行事中又带着高人特有的古怪与执拗,顾志谦已信了几分,他沉吟片刻道:“那么顾某便冒犯了。前两日顾某丢了块贴身玉佩,至今未曾寻到,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那玉佩如今所在?”

赵以澜点点头,微微侧身闭眼,右手在身前稍稍抬起,做出正在测算的模样。实际上她已点开系统面板,打开问答那一项,将顾志谦的问题复述了一遍给系统。

“问答”很快便给出了答案:卡在顾志谦卧室的床和墙之间。

赵以澜睁开双眼,勾唇浅笑:“顾老爷,鄙人已算出来了。你那丢失的玉佩,正在你的卧床与墙壁之间卡着。”

顾志谦微惊,低头吩咐身边的下人速去查看。

赵以澜背着双手,一副淡然的模样,实则有些心疼那2个好感度。算起来,为了取信于顾志谦,她至少要花掉9个好感度呢,肉疼……

不一会儿,那下人激动地跑了进来,手中捧着的正是一枚玉佩。

顾志谦眼神一亮,也不接玉佩,只激动地对赵以澜道:“先生果然神机妙算!先前是顾某不敬,还望先生莫要怪罪。”他说着对黄管家伸了伸手,后者会意,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顾志谦。

顾志谦稍稍看了看,便将手中的银票全数递给赵以澜:“先生,这是酬金,烦请先生推算我先父如今埋骨何处。”

赵以澜也不客气,接过银票看了看,大概有一万五千两的样子。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,攥在手里便舍不得放开了。可她到底记得自己的人设,一个严苛遵守规矩的世外高人,因此这会儿她只抽出两张各一千两的银票,云淡风轻地将其余的银票还了回去:“鄙人只要两千两,规矩不可坏。”

顾志谦见面前之人神情淡然而不容拒绝,也便没有再推让,接过银票交还黄管家,神情间愈发恭敬:“先生的规矩,顾某自然要遵守。不知先生何时方便推算?”他的神情间隐隐有些迫不及待的急切。

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找到的老父遗骨,眼看着找到的希望就在眼前,教他如何不激动?他恨不得攥着人的衣领让他立即告诉自己!

赵以澜点点头道:“顾老爷不要着急,鄙人这便为你推算。”

在顾志谦灼灼目光之中,赵以澜闭上双眼,又一次使用系统问答。她问:顾志谦的父亲遗骨如今在何处?

仿佛早有预设答案,系统在收取了2点好感度之后回答得毫无停顿:沧江乌鸦渡口以东125米。

赵以澜换算了一下,微笑道:“顾老太爷如今在沧江乌鸦渡口以东37丈远处。”

顾志谦心中一动,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:“先生,顾某这便打算动身前去乌鸦渡口寻找我先父,不知先生可否陪同?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赵以澜笑道,“鄙人既然来了,总要见到顾老太爷入土为安才会离去。”

赵以澜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令黄管家原本心中的迟疑稍稍动摇,听守门人来禀报后,他还未将此事报告老爷,实在是过去几十年来老爷失望了太多次, 只怕这人也是个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