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慧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,在她这个拥有着后世经验的相对清醒的旁观者来说,这场战争简直跟闹着玩似的。可战争中死去的,受伤的,以及流离失所的,却都是真实的,容不得一点玩笑。
“就不能把战争放到谈判桌上么?”陈慧曾经感叹地问出过这个问题,但李有得的答案很简单。
“胆敢挑衅我大梁国威,若让羲族全身而退,我大梁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他说得理所当然。
大概在面子这种事上,李有得跟皇帝有着深切的共鸣吧。再回想一下自己几次让李有得丢脸的事迹,陈慧深深觉得,李有得对她已经很算不错了。
陈慧在姨妈痛的那两天里,身体心理都处于脆弱状态,不自觉地对李有得多了几分依赖,而也或许是她的脆弱依赖引起了李有得的恻隐之心,那两天他真是对她好得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。
只不过在生理痛好了之后,陈慧也恢复了先前的小小距离感。今后如何今后再说了,至少在范阳的这段时间里,她得当好她的剑鞘功能。
范阳位于边疆,民风可比京城彪悍多了,陈慧有些新奇地看着外头街上那些多了几分异族风情的着装,见他们并没有因战争的阴云而显露丝毫慌乱之色,自然佩服得不行。
车队最终在一座院子前停下,据县令介绍,这院子是一位富户献出来给几位大人用的,也算是个临时指挥部了。但至于究竟是富户主动献出来的,还是县令强征的,便经不起深究了。
陈慧和李有得一起被安排到了一个院子里,还没怎么安顿呢,那边便来人说战事需要李有得去商量。
李有得脸上见不到一点旅途的疲惫,闻言便让来人带路,陈慧也默默跟在他身后。其实他们商量战事哪里用得着李有得这个门外汉呀,只是碍于他的身份,不得不叫上他罢了。
李有得走了两步回头道:“你跟来做什么?”
“小人是公公的贴身内侍呀。”陈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