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见丈夫这跟吃醉了酒差不多的模样,她也不敢尽信,忙又叫人去问了书房里的下人,得了准话之后,才连忙出了屋子。
可刚跨出里间,又蓦地顿足。
不对……
张家上门提亲,她有什么好急着准备的?
只需要呆在家里等媒婆上门就是了!
丈夫高兴得活像是没了人样儿,她怎么也跟着没了主张?
刘夫人返回房中,手中攥着帕子,面上的喜色却也遮掩不住。
提亲之事,她是没什么可准备的,但嫁妆却是要好好地备一备了!
……
后日一早,刘夫人比平日里更早半个时辰起了身,又亲自挑了最合眼的衣裳首饰。
婆子丫鬟也知今日有喜事到,虽无人多说什么,然院子里的喜气压也压不住。
“夫人,有媒人到了。”
用罢早食后,刘夫人坐在堂中静等之时,有丫鬟行上前来笑着禀道。
刘夫人忙起了身来,带着丫鬟婆子去了花厅见人。
她一眼认出了那花厅里坐着的媒婆。
这媒婆姓郑,在城中很有些名气,前前后后给锦儿提过好几回媒了,几番了解之下,可知根本就是个见钱眼开,信口胡诌的货。
宋妹子怎找了她过来?
转念一想今日是大喜之日,不能因此坏了好心情,刘夫人才神态如常地走进了厅内。
媒婆起身行礼,一番略显谄媚的客套话说罢,便递上了帖子。
刘夫人看罢,在心底冷笑了一声,面上不动声色地问:“兵部尚书家的次子……不是前两年才娶过妻么?莫不是弄错了不成?”
媒婆笑着道:“夫人好记性……但夫人许是不知道,那位是个没福气的,成亲没多久就病故了……”
刘夫人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照此说来,这文家二公子克妻啊。”
她非是没有口德的人,但对方既然有脸打了让她女儿做继室的主意,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了。
媒婆面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。
旋即道:“说来,两家的老爷如今各居尚书之位,堪称是门当户对,日后在朝中的助益必然也是……”
“这妄议朝事的话,郑媒婆敢说,我却是不敢听的。既是话不投机,那就不留媒婆吃茶了。”
刘夫人站起了身道:“送客。”
“这……”
媒婆脸色一阵红白交加,想到郑夫人允诺的丰厚报酬,有意再多说几句,然见刘夫人面上已是满结寒霜,一肚子话便也实在是再开不了口。
唯有矮身行礼离开了前厅。
待跨出厅门,一张脸不由就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