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延闻言不禁笑了一声。
他问这个,可算是问错人了。
他这位齐大哥,最是不解风情,年过二十方才娶妻——看不出什么来,倒也正常。
他是觉得,太子待张姑娘,并非单单只是看重与照拂。
有些东西,直觉上是能感知到的。
“笑什么?”齐章正色问。
他说得可都是实情,断不是刻意往岳父家脸上贴金——说句大不敬的话,他甚至还觉得是殿下主动往他岳父家贴呢。
“没笑什么。”南延轻咳一声,问道:“就是突然想问一问,齐大哥与嫂子相处得如何?可还融洽吗?”
他忽然有些担心。
“……”齐章闻言俊脸一红,不自在地道:“小孩子打听这些作甚。”
说着,脚下快走了几步。
南延如今已有十七,自然不是什么小孩子,他这般讲,不过是借口不谈这些问题而已。
南延见得他这般,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。
少年笑声爽朗,却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这些年未见,她倒是没怎么变,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。
……
张眉寿乘着马车,刚离了衙门没多远,赶车的棉花却缓缓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
阿荔掀开车帘,没好气地问道。
此处道路宽广,又无太多行人,这狗男人停下来作何?
果然,不行的男人,哪里都不行!
阿荔对此显然怨念颇深,又因想到清羽那边迟迟没有进展,时常便忍不住刺棉花两句。
“是府里的马车。”棉花语气倒颇算温和,并无意同她计较起争端。
阿荔这才瞧见,迎面来了一辆马车,赶车之人正是阿祥。
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,旋即是芳菊扶着宋氏下了马车。
“姑娘,是大太太。”阿荔连忙道。
张眉寿便也下了马车去。
“母亲怎么来了?”
“还不是放心不下你!”宋氏语气着急,扶着女儿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,皱着眉问道:“可有伤着哪里?”
她大致从张眉箐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,而后片刻都没敢耽搁地就赶往衙门来了。
“母亲放心,我好好地。”张眉寿笑着说道:“有棉花和阿荔在,我能出什么差池?怕是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。”
宋氏闻言,看了一眼阿荔,无奈叹了口气。
阿荔微微低下头去,心底暖得发涩。
姑娘刻意那般说,显然是不愿让太太怪责他们。
主子在外‘惹了事’,放在其他人家,自然都是下人的过错。
“衙门里怎么说?”宋氏又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