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鹤。”
祝又樘答罢,眼中已浸满了笑意:“骆抚性情古怪,不轻易动笔,似乎又因病早逝——几乎没能留下什么得意之作。”
上一世,他搜集而来的,只有一幅不是赝品,且损毁严重,由名师巧匠们花了大工夫也未能复原。
“所以只说是碰碰运气,若是碰不上,公子只当我没说便是了。”张眉寿语气洒脱。
况且她外祖家在苏州不止是财力,人脉亦是不容小觑的,没准儿真有什么空子让她钻呢。
只不过,这财大气粗的话,在太子殿下面前,还是不说为好。
出了张家大门,张眉寿止了步。
太子殿下莫名觉得张家这座宅院当真小的过分。
他感觉没走几步啊,竟都出了大门了。
清羽跟了出来。
天知道他已经尽力了,他这辈子自有记忆以来,就没走得这么慢过。
“路上当心。”
“路上当心——”
临分别时,张眉寿与祝又樘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。
四目相怔之下,旋即又都无声失笑。
祝又樘道:“起风了,进去罢。”
张眉寿点头,刚要转身,却听祝又樘连忙说道:“对了,今日不便前去内院拜见伯母,还请从中转达问候。”
清羽:“……!”
殿下,够了哦!
张眉寿讶然点头。
殿下的礼数当真是超乎寻常地周全啊。
“还有——”祝又樘又道。
清羽头皮发紧,提前走向了马车。
抱歉,他真的见不得殿下这份眼见夫君要出远门,依依不舍的小媳妇模样。
“待平安抵达苏州,记得给伯安他们来信。”
到时伯安与他说,他便也能安心了。
张眉寿再次点头。
祝又樘这才上了马车。
张眉寿一时没急着折回院中,而是听着车轮滚滚,转头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,适才回了院中。
……
前往苏州,路途遥远,八月底动身,待抵达时,已进了十月。
而早在十日前,宋氏一行人便改行了水路,一半是便于沿途赏景,一半则是想让在马车中憋闷颠簸了一路的几个孩子松快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