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眉寿却神情惊惑地看着她。
这听起来倒不叫发病,而更像是自卫之下会触发的某种……本能?
所以,那晚大哥之所以能以这种奇怪的力量重伤对方,根本不是偶然“发病”。
前世……也是如此。
都是在面临生死危急之时,将那力量引了出来。
“这当真是病?”张眉寿心中疑窦丛生。
田氏勉强地笑了笑,声音苦涩:“异于常人,便是病,甚至是妖怪……这世道,向来轻易容不下对自身有威胁的异类。”
可若对方足够强大,且对他们有所助益,兴许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“神仙转世”。
谁能想到名扬大靖被万民敬仰的大国师,曾经也是遭人驱逐的妖怪?
想到这里,田氏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嘲讽。
张眉寿沉默片刻后,又问:“这病可治得?”
几乎是意料之中的,她见田氏摇了头。
“未曾听说过有治愈的法子,但我定会竭尽全力去试。”
张眉寿点头。
“若有什么需要,便告知我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田氏向她深深行礼。
张眉寿在这里逗留了近一个时辰,认了些药草,又问了些关于蛊毒的事情。
临走前,田氏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太太近来可安好?”
“我母亲很好,家中也一切都好。”
田氏点心,放心下来。
却还是递了两张食补的方子给张眉寿。
显然是提早为宋氏准备好的。
“多谢婶子。”
张眉寿收下来,交给阿荔。
“不,是我该多谢姑娘。”
田氏目送着她们离去,而后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出神良久。
坐在马车里的张眉寿,却在不停思索田氏那些话的过程中,恍惚想起了一件事情。
上一世,她坐月子时,祝又樘难得稍放国事,常常去看孩子——便是那几日,他不知因何,忽然命人寻了许多记载奇闻异事的杂书来看,似乎还跟她提过类似于有人身上生来有“雷霆之力”这样的话。
只是她当时觉得皆是传闻,听过即忘了。
又因时隔久远,她亦不确信自己是否记错记混了。
但那几日难得有他作伴,彼时的她到底是十分珍视又……咳咳,又有些自觉受宠的,想来,不该记错。
可若是真的,一心忙于国事的祝又樘彼时为何会忽然对这些东西感了兴趣?
他的时间宝贵到要用呼吸间去度量,从不是个会为了无用之事而多费半点心神的人。
当然,她指得是上一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