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”刘夫人扫扫袖子,慢悠悠的站起来,“知未居比双峰山近多了,找什么理由不去?”
洛旎旎也站起来,“姨母,我跟你一道。”
“走吧。”刘夫人理了理发鬓,神情淡然。
知未居里,人进进出出,送热水的、跑腿儿找人的……
老夫人坐在外间正座,习惯的攥着那串佛珠,但是根本没有心思念佛了。
洛旎旎跟着刘夫人进去,对着老夫人作了礼。并没有多问,只是安静的站去老夫人身后。
透过晃动的珠帘,能看见洛凌安的床被几人围住,郎中正在和他的小徒弟商量这什么。
而洛凌安忍不住疼,嘴中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哀叫。
再看床边上,还跪着一个女子,可不就是哭个不停的纪玉檀。
洛旎旎收回视线,对于伤痛中的父亲,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。明明是亲人,可她真是没有感觉了,人家对她没有父女情,她又何必一厢情愿?更何况她上一世做过弃子,这一世他依旧把自己当工具。
至于纪玉檀,洛旎旎认为应该是真的悲伤吧。当然不是说人与洛凌安有多深的亲情,而是这侯府中纪玉檀唯一能靠的,只有那个侯爷爹。
与其说纪玉檀在为洛凌安哭,倒不如说她是在为自己哭。
“嚎什么嚎?人还没事儿呢!”老夫人本就心烦,听着纪玉檀在那边哭哭啼啼,直接就拍了桌子。
里面的纪玉檀赶紧憋住哭声,脸上一片戚戚。
陈妈妈过去,把纪玉檀从里间拉了出来。
“啊!”洛凌安一声惨叫,偏得一动不敢动。
“祖母,我觉得咱还是都各自回去的好。”洛旎旎道,做什么不好,要留在这里听洛凌安鬼哭狼嚎?
老夫人阴沉着脸,“回去?”
“在这边这么多人,总归碍手碍脚的,也会妨碍郎中。倒不如让这边清净,只留下照顾的人。”洛旎旎道。
“里面的是父亲,你说话如此不孝?”纪玉檀抹了把眼泪,她要留在侯府,那么现在为何不讨好下老夫人?
洛旎旎看去纪玉檀,这才几天,就又不安分了?
“表妹,你说父亲?”
纪玉檀可怜兮兮的看去老夫人,双膝一弯,跪倒地上,“我只是情急之下说出的,我是真的担心父……表舅父。”
“祖母,咱侯府现在可真不敢出什么情急之下。”洛旎旎对老夫人道,“有些祸端往往就是情急之下,引发的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,你可以随便来知未居的?”老夫人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纪玉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