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太上皇说的那句“太子”,他们就当太上皇口误了吧,今后总有机会告诉太上皇,太子早就被废了,现在他是大皇子。
赵彻早早就收拾完毕,穿着朝服在偏殿等着,太监来请他之后,他很快便到达了金銮殿。
虽然,昨夜赵彻与太上皇已见过,今日正式见面,他依然感动得泪流满面,对自己的父皇行礼道:“父皇,儿臣来迟,让父皇在突厥受苦。”
十年未见,如今儿子终于长成,太上皇面色动容,亲自将赵彻扶起,拍了拍他的手说道:“彻儿,这南宫的圈禁日子,当真是苦了你。”
听到太上皇提到“南宫圈禁”,朝臣们不禁露出微妙的表情,但天家父子相聚,他们不得不做出感动的模样,附和着哭出声来。
太上皇与赵彻寒暄几句,一名朝臣在嘉和帝眼色下,主动站出来对嘉和帝道:“如今时候不早,还请陛下主持朝会。”
嘉和帝清清嗓子,去扶太上皇的手,说道:“皇兄,你远道而来,路途辛苦,不如先歇下,这政事便由臣弟来处理吧。”
嘉和帝话说得客气,但言语中透露着不想让太上皇参与政事的意味。
太上皇挑眉看着自己的弟弟,说道:“政事?朕今日来此,便是要处理一件重要的政事。”
嘉和帝的笑容凝聚在脸上,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:“是何政事?”
“自然是我皇儿太子之位的事。”太上皇横眉竖目,对着嘉和帝质问道,“我儿自幼恭俭,睿资天启,乃国之栋梁,可继未来大统,为何在你当皇帝时,他却被废去太子之位?你随后又将他圈禁在南宫,你当朕的儿子是猪狗么!”
“皇兄……”看着太上皇咄咄逼人的模样,嘉和帝张着嘴,说不出反驳之言。
不是他不能说,实在是不能由他来说。
嘉和帝又朝宠臣甩了一个眼色,那人赶紧又站出来道:“太上皇有所不知啊!陛下也不愿这般对待大皇子啊!实在是大皇子犯了错,他先因兰嫔一案被废,后又在宫内使那厌胜之术,这才……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太上皇一听赵彻的案子便来气,对着朝臣一阵怒喝。
赵彻见事情被挑起,心想时机已到,出声道:“父皇莫要动怒,以免气坏龙体,儿臣蒙冤多年,就等着父皇为儿臣做主。吴太傅,请将那厌胜之术的证据呈上来。”
上次他利用刘善一案,让吴太傅将刘善之事彻查了个底朝天,还竟然发现当年厌胜之术的线索。后来,吴太傅一路追查,查到了制作厌胜娃娃的巫女身上。
“太上皇请看,这是使厌胜之术巫女的证词。”吴太傅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册子。
册子里写着查案的详情,甚至还有手印和红章,证据的所有手续都很齐全,就连附近的朝臣们看着,竟也挑不出错来。
嘉和帝惊讶得瞪大双眼,他让吴太傅去查刘善贪污,没想到吴太傅竟然将厌胜之术一案给翻出来了,还刻意瞒报,专门挑在今日呈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