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扬:“那你想怎样?”
薄晏之:“八中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泡!要么自己滚,要么我来请你。”
大家都是明白人,“请”字意味着什么无需说透。
几个小弟脸色一变,蠢蠢欲动想要过去干架,却又碍于对方是薄晏之而不敢轻举妄动,只耍耍嘴皮子功夫,呵斥道:“跟郑哥说话客气点儿!”
郑扬哼笑了声,不打算在这儿跟薄晏之起冲突,毕竟见识过对方的狠劲儿,就他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薄晏之的对手,便招呼小弟们离开。
擦肩而过的刹那,郑扬视线扫过薄晏之的手臂,语气阴险地提了句:“薄晏之,我劝你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小心着点儿,否则,下次捅到的地方可能就不是手臂了。”
听到这样的威胁,虞舒下意识地就冲到薄晏之跟前,眼神凛凛地瞪着郑扬,仿佛刚才那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人不是她。
“你想干什么?!小心我告你恐吓!”
郑扬被逗乐了。
就这细胳膊细腿儿,还想保护薄晏之?
他还真是失策,竟给了薄晏之英雄救美的机会,这么乖的妹子,要是因此被他的死敌给泡到,还真是血亏!
觉得不爽,郑扬摸了把寸头,哼笑:“恐吓?美女,你是在说什么冷笑话?知道他什么身份吗?”
虞舒没接话,只冷冷看着他。
她身后的薄晏之却意识到了什么,眼睫一颤,陡然滞住了呼吸。
下一秒,果不其然听到郑扬将他最丑陋的污点亮给虞舒,“他可是杀人犯的儿子,骨子里遗传了杀人犯的冷血无情,他有什么好怕的?”
像是被推进了寒冬的冰河,冷意从四面八方袭来,是他扛不住地汹涌。
薄晏之看着虞舒的背影,猜想着她此刻的表情。
一定是异样的、排斥的、厌恶的……
就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,因为他父亲是杀人犯,就把他也和“杀人犯”三个字绑在一起,仿佛他是个潜在的危机,随时会拿起屠刀,血流成河。
虽然早已习惯这样的偏见,虽然先前教训齐亦婷的时候她眼里的他只是个普通人,但…万一呢?
万一她当时只是恰好忘记了,而郑扬这么一说,她又想起他的身份,会不会再次变得像以前一样对他避之不及?
捏着打火机的手用力攥紧,不平整的金属雕刻使他掌心生疼。
与其被迫承受痛苦,倒不如自己先往心上捅一刀,这样,即便她再度对他排斥惧怕,他也不会太难受。
薄晏之这么想着,便自暴自弃,对郑扬讽道:“我是杀人犯儿子的事,八中没人不知道,犯不着你特意提醒。”
顿了顿,他眼尾煞红,显露出明晃晃的狠劲儿,“或者,你想以身试法,看看我骨子里流着的到底是不是杀人犯的血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