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妾不是有意想瞒,实是……”
“本宫知,咳咳……”慧贵妃不在意的摆了一下手。
魏贞贞见此,有些迟疑了片刻,方问道:“娘娘,你这么做,值吗?”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,到头来不过两败俱伤。
“本宫……咳咳,宠冠六宫嫔妃,同样得罪六宫嫔妃,本宫自求一切,不悔……咳咳……”慧贵妃捂了嘴,喘息了好一会儿,方才再道:“本宫无嗣,不过求一子承欢,人之常情。”
“咳咳……待本宫去后,胡氏会知道的。这些年里,本宫的存在,咳咳……为她挡了多少算计。”
“后位……有人在窃视,咳咳,非是本宫,实是她人……若恨年年压金线,为她人做嫁衣裳……咳咳,胡氏,她会后悔如今这般对……对付本宫的……”说到了后面,慧贵妃以至于笑了起来。
只是,刚笑了两声,又是咳得更利害了。
“娘娘……”魏贞贞有些惊呼出声,因为,她看见慧贵妃从嘴边移走的手帕上,血红色的一团,那是血渍。
“无碍,本宫这破身子,咳咳,差不多到极限了。”
慧贵妃比任何人都清楚,其实,她没什么活头了。不光是因为养子朱瑞璐的死,一下子打击过甚,伤了心脉。而是她本来就命不久矣,若不然,她为何会任由养子朱瑞璐亲近了生母?
不过是觉得命本短,何苦再造了可怜人,显得不近了人情呢。
“娘娘,妾去传太医。”
魏贞贞的话刚落,慧贵妃摇摇手,道:“不需要,咳咳……本宫不想惊动太医。”
“陪本宫坐会儿,讲讲和静吧,她与瑞璐同岁呢,咳咳……”
在慧贵妃的坚持下,魏贞贞终归是没能差了宫人去请太医。而是待了慧贵妃的近前,与慧贵妃讲了和静,讲了小孩儿那些趣事。
一些温馨的谈话里,慧贵妃的神色也是暖了不少。
六月的中旬,天变得利害,早晨还是艳阳天,晌午后,却是暴雨突至。
午时末,承乾宫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。
待得皇后胡氏知了消息,是慧贵妃病逝后,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?
“怎么可能?”若说慧贵妃不是胡皇后的心头刺,那绝对就是虚伪的假话。一个当了皇帝的妻子,母仪天下的国母,偏偏忍了一个宠冠六宫的帝妃,还得天天叫了妹妹亲热着。胡皇后再是贤惠,也必是醋意浓浓着。
只不过,有皇后的身份压着,胡皇后再是想独占了帝王的真爱,也知道是不可能的。
当然,胡皇后更觉得,她是国母,将来与帝王陵寝同在的女人,其它的不过是帝妾罢了,忍一忍且是待来日,总会有机会处置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