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……”容真真揉揉脑门,这种千古难题摆在他的面前,他却一筹莫展,前有朝廷后有魔教,这种夹击的感觉太难受了,该如何让这两方人马先都起来说着容易,却实在很难。
阿阮坐在院子里不知道看什么,容真真的目光在他身上时不时的转悠,魔教教主心思看着有些好拿捏,其实不然,从上次在山里短暂交手来看,教主的功力也不浅,甚至可能隐隐会超过他,脾气是冲了些,但估计也不是那种没脑子容易被利用的人。
“唉……”
阿阮转过头来看向他,跑过来关心的问道:“容大哥,你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头疼。”容真真深深的叹息,他趁机握住阿阮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额前蹭了蹭,轻声说道:“阿阮,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。”
“什么麻烦?”阿阮歪头明知故问。
容真真没有抬头,因此没看到阿阮的表情,他声音低沉,似乎听着有些疲惫:“阿阮,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大难无法护着你,你会不会怪我?”
阿阮抬手轻轻的抱住他的头放到自己怀中,脸上露出些冷笑:“当然不会,容大哥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,怎会因此怪你呢?”
“好孩子。”容真真埋在阿阮单薄的怀中,也露出同样狡猾的笑来。
“但,我不认为对你有什么恩情,说到恩情,还是你先救得我。”他沉声说道,“你放心,我若真的有难那天,必定会先安排好你的后路。”
“到时,我会给你些银钱,然后让阿陵悄悄地把你送出去。你学了些拳脚,自保应该问题不大,到时你就只管跑,不用管我。”
阿阮低下头看着埋头在自己怀里的人,语带不解的问:“容大哥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你怎么会有难呢?你可是武林盟主,受人敬仰尊重,怎会落难?”
容真真沉默了一会儿,终于抬起头来,抚摸着阿阮的脸落寞的答道: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魔教吧?”容真真叹气,“上次刺伤你的人就是他们。我们跟魔教历来有仇,他们这次杀回来,想来定是要报血海深仇的。”
阿阮的眼中并未有什么异样,反而还宽慰他:“区区魔教而已,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,怎能与咱们比呢?咱们人多,何况还有八大派呢!”
“天真。”容真真苦笑,“魔教虽人不多,但你要知道,历来两方人马的斗争,人数多少从来不是取胜的关键因素。魔教中人各个都是顶尖高手,而中原武林却略显参差不齐,能算得上绝顶高手的少之又少,到时怕是有危险。”
他又深深地叹气,继续说道:“我上次见过那魔教教主,生得当真龙章凤姿仪表不凡,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,虽下手处处要杀我,可却并非真的是不讲理的人。”
“若是到时见了他兵戎相见,我去求求他,说不定你还能有活路的机会。”
容真真言行中似乎处处都在维护阿阮,阿阮的眼中似有所动,“我不走,到时就要跟容大哥一起对抗!”
“若只是魔教也就罢了。”容真真有些难受,“偏偏朝廷的人也下来了,瑜王出山为的就是收拾我们,如果他们的确想好对策要灭口,到时只需几万大军压阵,三天内就能把我们杀个干净。”
“我们中原武林不存在了,魔教怕是也要受牵连。”容真真心酸,“魔教是在西域不假,但西域诸小国一直都是皇上的心病,他必定会先解决了内忧,再除外患。到时我们被灭了,皇帝没了后顾之忧,可能就会举兵攻打西域,到时魔教也难独其身。”
阿阮内心有些松动。
他自小就不关心政治,只一心闭关修炼报仇,其实不大懂这些事,他看容真真说的煞有介事,忍不住也在心里犯嘀咕。
玄月教在西域的边境生活,并不属于哪一个国家,但如果西域诸国真的被攻下,他们的生活势必要受到影响,到时所见之处都是中原皇帝的,连武林盟都能杀光的皇帝,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们。
阿阮当然自信于自己的实力,可他不能拿自己教中几千人的性命去赌。
容真真假意叹气,“这事魔教教主定然不会只晓得,他一心只想杀我报仇。我想着,待这些事结束后,便去找我的叔父,问问他当年到底跟魔教发生了什么,然后再去找教主赔罪。”
容真真暗自思忖着,时川现在还看不出是哪一派的人,他更要小心为上, 朝廷的目的很明确了,收拾武林盟就在这一两年时间里, 不然不会先是换掉宛城县令,然后又派出精明能干的瑜王来,不管他们是不是一派,终极目标都是一致的——摧毁武林同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