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一,若之后你遇着真正喜爱之人,我退出,离开皇宫。”她平静开口,他闻言一惊,刚要开口就见她竖起一指放在唇前,弯着眼示意他不得说话,“其二,若往后我遇着了喜爱之人,我就和他一起走,不论是死遁也好,还是你将我休离,我都要离开。”
这话听的邵明渊脸色稍变,他默了片刻,想从阿瑾脸上看出丝破绽来。少女脸颊晶莹,半分不见悦色,此刻她说的话就是她心中所想,思虑了许久才决定的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邵明渊脸色有些苍白,她的话实在伤人,他虽平静,眼尾泛着些许红,凝着她的眼神脉脉含情,又带着丝祈求,“但我也有一事,想让阿瑾答应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她道。
“你要高高兴兴的,享受这场属于你的婚礼。”话说出口,邵明渊很想扇自己一巴掌,若是阿瑾讨厌他,如何做到高兴成亲。但他没想到的是阿瑾一口答应了下来,“我娘说过,成亲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,没有哪个女子不是心怀期盼的,我自然也是。”
她背着手,俨然一副和他谈条件的样子,“殿下,我入东宫,自也会尽到太子妃的责任,关于这点,你放心便是。”
妻子的责任,她会尽。太子妃的责任,她也会尽。毕竟成婚后夫妻一只船,她也不能任着太子喜欢就任性妄为,在婚后提出些无理要求,那样才是把自己往死路里赶。
倘若真的经营好了婚姻,太子待她愈加真心,那必死的先机也可以破了。所以,阿瑾还是很往好的方面去想的,只是现在她必须要给自己铺一条后路才是。
邵明渊听了这话,终于露出些笑容了。
“我向你保证,往后我只会爱你宠你一人,护你一生无忧。只需阿瑾给我这个机会。”他郑重起誓,诚意满满,她闻言但笑不语,他是要当皇帝的人,往后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。
阿瑾没有说话,从腰间小包摸了一枚糖果出来,递给邵明渊,“吃了它。”
他伸手欢喜接过,当即剥了放进嘴里,“比上一次的还要甜。”
阿瑾笑了一声,又问他,“长宁公主跟你一块过来,是来找容澈。”
邵明渊颔首,“她自春狩对容澈一见钟情,此番过来不过也是为了看看他。”
如果只是过来看一眼就好了,邵芸惜好不容易穿着轻便的跟着太子进了承国公府,都当她是个宫女。
邵芸惜在宫里有些憋不住了,少女怀春,朝暮思念,连新养的鹦鹉都学会了相思病一词,天天在殿里叫唤个不停。
容澈潜心静养,眼睛虽没好利索,但多少可以模糊看见。
今儿是太子下聘的日子,也是容澈彻底失恋的日子,他坐在亭里,托着下巴发呆,前面的热闹与他无关。
拂冬满上一杯茶,就劝他回去休息,直起腰来就看见躲在不远处两个穿着粉色宫女装的人。以为是来下聘的太子身边的宫女在府里迷路了,告诉了容澈一声,就朝她们走过来询问情况。
容澈顺着声音望了一眼,仅那含着惆怅的面容,和略有无神的眼睛,看得邵芸惜登时小鹿乱撞。她一直觉得太子足够仙人之姿了,没想到容澈丝毫不输。
拂冬察觉出了不对,这压根不是紧张慌乱,是少女怦然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