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月拧着眉头,道:“林姑娘,你这人未免也太会扰人心情了,都不会看时候的吗。”
林梦芊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齐腰襦裙,瓜子小脸上笑意温柔,似乎没有因为这句话面有异色,脾气好的很,“确是我不对,可要见一面姑娘,于我而言也是难事一桩。自诗会一别,便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姑娘,上次一事,确有误会,姑娘可能不愿再听我解释,但我此番前来,还是为了告诉姑娘一声,我想亲近你,结交你的心是真的,我对你说言亦没有半句假话,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。”她叹了一声,目光怜怜,“诗会发生的事情,确不是我所为。”
容澈循声抬了抬脸,林梦芊说话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容澈,心道这人是谁?眼是瞎的?怎么不曾在前世见过,现在又为何坐在了这里?
长孙瑾坐着动也不动,回以优雅微笑,“林姑娘意思我明白了。可现在你说这些,我也不能抽身出来与你谈什么,不如我们改日再约。”
“那何时?”林梦芊高兴的眼睛亮了亮。
“再说吧,到时我让丫鬟去通知你如何。”长孙瑾不动声色。
林梦芊信了她这话,欣喜之中眼角还沾了红,像是委屈终于见了天日。萧有容不由得唇角一抽,心想她确有几分手段,若不是阿瑾坐得住,谁受得了她这种语气和眼神。简直叫她想起来二十年勾引过长孙简生的女人,幸亏他去陪宣帝喝酒了,否则看见了真叫他反胃。
待到林梦芊一走,常凌晗就悄声问她这人是谁。
她无所谓一笑,拿烤的金黄的羊肉堵了大嫂的好奇心,“无关紧要之人。”
长孙远至说:“妹妹,你莫要跟她改天再约什么,这人一看就不安好心。”许是出于直觉,他觉得这姑娘有鬼。
阿月哼了一声,“她呀,就是个作精!上回偷了姐姐簪子的人,就是她!”
常凌晗的好奇心已经不是几片肉可以堵住的了,连忙朝阿月打听起来。
容澈耳边一片嘈杂,喜四见他不动,也不好夹菜给他。直到容澈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,听到阿瑾说:“五香兔肉,不来尝尝。”
他接过勺子,低着头,“阿瑾,先机都错了。”
她自然知道,小本本的内容她都看了,该来的夏如岚没来,不该来的魏书瑜来了;该出风头的杨婳和楚叮咛,一个都没捞着好。她拍了拍他手臂,悄声道:“我知道,我们先前不也说过了吗,先机准了就准了,不准也无妨,反正都是狗屁。”
容澈笑了一声,心情还是沉重的,在桌子底下的手却偷偷拉住了阿瑾的手。她本意甩开,却又因为容澈气压低沉,透着一股颓废劲儿,心一软,没把他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