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明渊准备离开了,容澈却张口叫住了他,“殿下,你可否原意与我一赌。”
他步子停下,侧过身,面上没有一丝波澜,冷淡而又平静,“赌什么。”
“就赌春狩时的细节。有几位小姐可都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吧。”容澈眸中浮笑,“我看得到她们的行事,如若出现了偏差,那我就认输。”
邵明渊不动声色,心底却在啧笑,“你若是输了,就离得阿瑾远远的。”
容澈听了就笑,“殿下莫要忘了,我若离开了,她依旧不会将你当做良配。”一顿,“我不会离开京城,但我可以让她不再带着抗拒心看殿下。”
他对阿瑾撒谎,并未看到致她死亡的人是谁。
撒谎于他而言是良心不安,圆一个完整的慌更是要费尽心神。
容澈纵使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但与天家硬对硬,他是可以怼太子,若太子一心要娶长孙瑾,宣帝一纸婚约赐下。他是能带着阿瑾不顾家人生死的远走高飞,还是叫她带着必死的恐惧嫁入天家。
其一,容澈是有点喜欢她,但并未喜欢到失去理智。其二,倘若她真的嫁入天家,他会因为撒谎而良心不安。
前世一说实在匪夷所思,他听到不免心中轻啧。
往前日子里的预言没有改变,可来到京城后,他亲眼看着几桩事情与预言产生了偏差。
他更愿意信的是未来被改变了。
“但如果我赢了,殿下不许再纠缠阿瑾。”容澈神情语气坚定,直直注视着邵明渊。
邵明渊颔首应下,“可以。”
容澈不会赢,邵明渊心知肚明,胜券在握。他在阿瑾心里是有些分量的,不明不白的没了,以阿瑾的性子,就算不会追究到底,也会永远成为横在心里的一根刺。
“春狩时候我会一起过去,到时那几位小姐的动向,我会一一告诉殿下,但是殿下,你不可以出手干涉任何一人,包括阿瑾。”
“那孤就等着春狩那一日了。”
他这话说的从容冷漠,转过身转过身,背对着他突又寒着声音道了一句,“容澈,旁人走了你预见的宿命先机,那是旁人的事。那既不是阿瑾,亦不是孤,孤的路是握在孤手里、走在孤脚下的。”
语闭,径直走出水榭,姜禾看了容澈一眼,也急忙跟了上去。
容澈倏地松了口气,垂着眼稍微沉思了片刻,目光紧接着转到了庭院中。
那里,长孙瑾一行已经离开,他目光锁定了几人,失效了多日的预言技能,在这瞬间恢复,运用如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