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咧了咧嘴,捞起一块豆花儿盛到少年面前,语气跟献宝似的,无辜乖巧又喜气洋洋:“卫珩哥哥,这豆花儿熟了,我给你捞上来,你尝一尝,我觉得好吃极了。”
“卫珩,她就是个精怪,每次惹了你,就赶紧拿这些话儿来哄你,你要是这次还被她给骗去,那就真是太逊了,我都不屑与你做兄弟。”
从来没看惯这场面的季连赫还在挑拨离间,一边坚持不懈地朝卫珩打眼色,期盼着卫珩能够立马就揭开祝宜臻的美人面皮,瞧见她里头的蛇蝎心肠。
但卫珩此刻正拧眉盯着小姑娘勺子里七零八碎的豆花儿,没空搭理他。
“卫珩你”
“卫珩什么卫珩。”
对面的燕瑛华冷哼一声,抬手狠狠敲了他脑门一下:“嘴长着是给你吃饭的,不是让你成日里说瞎话的。可快闭嘴吧,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成日里在琢磨些什么,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兔崽子,怎么,就巴不得自己人闹得越凶越好是不是?”
“怎么就叫我们了,燕姐姐,你怎么老把我跟季连归到一边儿去,你刚才可是瞧着的,我连嘴都没张一下嘞!”
“怎么,跟爷爷我划一块还委屈了你是不是?林呈,你个数典忘祖的孬孙儿,你忘了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奶你大的了?翅膀还没硬呢就想跟爷爷闹翻天了”
他们在那儿天南海北又不知争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时候,卫珩已经接过了小姑娘捞过来的豆花。
一边蘸酱,一边跟她说起如今太子的变法和朝堂局势来。
直到他都说到太子变法如何如何瞎胡闹,与西南反叛的暴民如何如何相关的时候,季连赫与林呈才终于消停了。
林呈消停,是因为在仔细听着。
至于季连赫,他不甘心的很,拧着眉毛嘀咕道:“祝宜臻这丫头是不是给卫珩喂什么汤了?还是下了什么蛊毒?怎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连随口冒出来的瞎话也听?”
燕瑛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,讥笑道:“那是人家未婚妻,不听她的,难不成还听你这个傻憨憨的?”
“怎么就不能听了,我还是他兄弟呢,手足兄弟!未婚妻算个什么,兄弟如手足,妻子如衣服,衣服破,尚可缝;手足断,安可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