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她已经住在了这僻静清冷的寄春居,深居简出犹如避世的尼姑。
依然有人不肯放过她。
还不止一个。
过了年,宜臻就虚岁十五了。
再有一年,便可以及笄取字,婚嫁之事也要开始提上日程。
这年的年节,对于宜臻来说,父母兄弟姊妹皆不在身边,冷清的可怕。
她照着礼节去给长辈们请了安,守岁,说吉祥话,便又成为了深居简出的带发尼姑。
亲戚们来拜年走年礼的,除非迫不得已,宜臻极少露面。
反正她如今身上已经有了婚约,未婚夫卫珩最清楚她的情况不过,还怂恿她装病装的更重些。
那便也不怕有了个病秧子的名声,日后会嫁不出去。
卫珩的人品,宜臻还是信的。
他那样走一步就算十步的人,绝不会在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悔婚之前,就怂恿她做一些余患无穷的事儿。
但是,这时候的祝五姑娘,年纪尚小,心思尚纯,哪怕再聪慧,也绝不会把人往那般深重的黑暗处想去。
她也就没料准,这世上有些人,为了自己的私心和猜疑,会宁愿以八百换一千,做到那般狠绝的地步。
正月初三,天气渐暖,湖面上的冰都已经渐渐开始融化了。
京城早停了雪,但梅花正盛,从窗户望去,耀目至极。
宜臻难得来了几分兴致,吩咐丫鬟准备大氅,打算亲去梅林剪几支红梅做盆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