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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默了一会儿。

沙尘卷着柳儿,蝉鸣混着马啸。

“爹爹珍重。”

“行了,就送到这儿,回去罢。”

灼热的尘泥与蝉鸣里,少女侧身而立,望着那滚滚远去的车轮,以目相送,直至再也瞧不见马车的影子。

风把她的青绿衣衫吹起层层波澜,在越发显得纤细弱嫩。

自今日起,她就真真儿的是一个人了。

宜臻想。

姐姐嫁至他家,爹娘亲弟远去黎州,珩哥儿又回了江南。

看似好像满府亲戚姊妹,可以日日闲话家常,实际上,她就似个孤鬼,独个儿活在那深宅大院里头,也不知能活多久。

其实孤鬼也有孤鬼的好处。

最起码不必应付多舌多事的亲戚,只这一桩,便少了不知多少桩让人烦心的庶务琐事。

二房启程去黎州的第二日,宜臻就提出了要搬院子。

跟老太太亲提的,也不多说什么,只道自己想要搬寄春居去。

祝家府邸前身是成王旧居,占地其实大的很,但好些院子都离主院远得很,再加上祝府人丁本就不是如何兴旺,是以便都渐渐荒废在原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