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母亲”
“你母亲把你藏在外头,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,便是你不随着父兄同行,日后也可派了护卫送你前去,这样的事儿,避是避不掉的。你只管回去罢,我自有办法让你祖母允你留在京城。”
宜臻眨了下眼,语气很静:“你为何要这样帮我?”
“你就当我是瞧在卫珩和亭钰的面上,旁的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。老金,送她下去吧,顺便把那东西给她。”
侯在一旁的金掌柜应了声是,推开门,笑眯眯地冲宜臻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那姿态虽恭敬,却也不容拒绝。
屏风后的人,听他语气话风就知晓平日里必定说一不二,行事果决的很,宜臻心里清楚,哪怕自己有再多的问题想问,也是待不下去的。
她随着掌柜的起了身,一步步朝屋外走去。
只不过迈过门槛时,她忽然回过头,凝视着屏风上的木纹,缓缓道:“你愿意这样帮忙,我很谢谢你。我不知道你后头究竟布了多大的局,但知道你本事肯定远不止这些。我爹如今这样,咱们也实在算不得门当户对了。可当初祖父结亲,是为报恩,如今若祝府还拿捏着这桩婚事,倒更像是你来报恩的。”
她顿了一顿:“所以,这桩婚事,你若是不想再续,千万别顾着面子情不提,那婚书信物都在我这里,祖父临去前交与我了,我随时可以拿来与你换。”
“当然,你要换,也最好趁早换,不然事到临头了再悔,怕是两家都不好交代。咱们既结不成亲,也千万别结成仇了。”
说罢,她也没再等他回应,转回身,迈出门槛走了。
背脊挺直,脖颈修长,语气那样柔,姿态却这般傲。
噢,原来认出他来了。
真是伶牙俐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