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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告诉谢桃,是卫伯的主意。

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总是极懂规矩的老头,竟也还暗自怀揣着所谓制造“惊喜”的招数。

因为得到了谢桃的首肯,所以卫韫才会同意此事。

但真到了这一刻,他却又觉得,这一切对于谢桃来讲,是否是有些唐突。

于是他便做好了打算,若是她今日不愿,他便将这一切作罢,再往后延一延。

但她却如那夜一般,在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时候,便已经给了他一个同样的答案。

卫韫曾以为,情爱应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。

因为人心,本就是这世上最难守住的东西。

像是卫昌宁无法拒绝主母的安排,在卫韫的母亲死后不久,便娶了那个商户女,从此便只能将此生最爱的沈氏,安放在心头的那座荒冢里。

但也该像是卫韫,世人眼中冷情冷心,生性凉薄的年轻国师,竟也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。

动了心,便是动了心。

他骗不了自己,更骗不了任何人。

情之一字,本就是最难说得清楚的事情。

卫韫又将另一个牌位拿起来,用手中的锦帕一点点地擦拭干净,又盯着那牌位看了好一会儿,才将它放了回去。

“爹,儿子曾经说过,我与您不一样。”

卫韫盯着那上头镌刻的“亡父卫氏昌宁”的字样,半晌,他拿了香在烛焰间点燃,待缕缕的烟升腾而起,他将那香插进了案前的香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