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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韫从不愿将齐霁卷入那些漩涡之中,但齐霁往往却愿为了他而去插手那些本可以不管的事情。

只为保卫韫无虞。

这般赤诚的少年,却死在了宫变的前夕。

在这场他原本该逃离的斗争之中,因为信王的一己私利,而丧了命。

卫韫始终不甘,始终难捱心头折磨。

他也始终不愿相信,那个常唤他一声“延尘”的挚友,如今已身埋黄土之下,再无声息。

那般鲜活的锦衣少年,怎么会就这么没了性命?

只杀一个信王,怎么够?

那么多该死的人,都还活着。

但,他们活不长了。

坐在书房中的桌前,卫韫的指节曲起,紧紧地攥住了衣袂的边缘,青筋微露。

桌上摆着一桌的饭菜,尚且氤氲着浅淡的热气,可卫韫面前的玉筷却仍放在止箸上,并没有半分要动筷的意思。

“卫韫……卫伯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,你就吃一点吧。”谢桃坐在卫韫的对面,看着他坐在桌前,始终纹丝不动,她就开了口。

从她刚刚过来的那个时候,盛月岐就已经告诉了她齐霁去世的消息。

当时谢桃的脑海里骤然闪过那位时常爱穿着青色衣袍,眉眼温润,总爱笑眯眯的说些玩笑话的世子爷的模样,她也是无法相信,那样好的一个人,怎么忽然就……没了?

谢桃还记得,是他将她从那个令她如坐针毡的梅园里带出来,也是他时常给她带来许多她都没有吃过的美食。

有时候得了什么好的厨子,他还会割爱让那厨子上国师府里两天,美名其曰,要给国师府的表小姐改善“和尚庙”里的寡淡伙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