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殷红的锦袍已被血色浸润,被刀剑划破数道痕迹。
而他手中的那把长剑也已经沾染了不少血珠,在雨水冲刷下来的时候,鲜血的颜色减淡,渐渐地顺着剑尖滑落下去。
他一跃而起,再将长剑向下,深深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。
长剑毫不犹豫地抽出,溅起一片血花,躺在地上的那人瞪大双眼,死不瞑目。
至此,整整三十人,都死在了他的剑下。
卫韫终于体力不支,长剑深深地插进土地里,而他单膝跪在了地上,那张沾染着血迹的面庞微扬,雨水砸在他的脸上,终令他又清醒了几分。
半晌,他勉力支起身体,走到另一边,俯身捡起了那枚带血的铜佩。
手臂上被子弹洞穿的伤口仍在流血,身上还有数道割破血肉的伤痕,卫韫几乎是没走几步,便倒在了一片枯败的草丛里。
彼时,天很黑,他的喉间涌上一抹腥甜,忍不住吐了血。
意识渐渐快要模糊的瞬间,他的手撑着长剑站起来,借力的时候,手指从剑柄滑到了锋利的剑身,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掌。
但他并没有就此松开,反倒是更握紧了剑身。
像是只有这般真切的疼痛,才能令他保持片刻的清醒。
一道仿佛包罗了星云漩涡的光幕忽然出现,裹着这片旷野里唯一一个活着的人的身影,眨眼之间便消失无痕。
谢桃是被一阵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清晰声响而骤然惊醒的。
她一睁眼,就看见了躺在客厅里,一身血污的那个人。
“卫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