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母亲的忌辰,父亲的死期。
更是卫家满门遭逢大难之日。
可笑那般簪缨望族,百年世家又如何?不过一夕之间,便大厦倾颓,黄土埋骨。
眼底似有几分讥讽,卫韫整理了一下衣袖,伸手取了旁边的香,再点燃了一炷。
缭绕的烟,模糊了他的冷淡的眉眼,仿佛他自始至终都是如此疏淡无波的模样。
卫氏满门或生或死,他并不在乎。
毕竟那样一个大家族虽也曾有枝繁叶茂之态,但其实早已烂到了根里。
在曾经的卫家,卫韫唯一在乎的,只有他那个懦弱无能的父亲,还有早逝的母亲。
身为卫氏三房的庶子,他的父亲卫昌宁在那样根深树大的家族里,便是最为不起眼的一片叶子。
而身为三房庶子的儿子,他卫韫生来,便更是渺如尘埃。
但偏偏卫家最后活下来的,却只有他。
多讽刺。
卫韫从暗室里出来的时候,卫敬早已经等在了门外。
“大人。”
见卫韫从暗室里出来,卫敬便低首唤了一声。
“如何?”
卫韫漫不经心地用锦帕擦拭着自己的手,嗓音清泠冷淡。
“如您所料,陛下并未问罪太子。”
卫敬垂首,恭敬答道。
卫韫闻言,面上没有什么波澜,扯了一下唇角,“太子虽冲动易怒,但他身后,却有一个好太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