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汴京。”
“见了我。”
“没有避之不及。”
不紧不慢地数完这四条后,孟珩没有立刻将盛卿卿的尾指按回去,他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指节,沉默了片刻才道,“……最后一条,等我回来以后再告诉你。”
盛卿卿原本对孟珩的行径啼笑皆非,可等他说到半路时,笑容就敛起了大半。
她多少也有自觉,初见面时孟珩那些令人不解的易怒和举止,和她从前所揣测的“病”其实并不一样,而是……
因为她。
尽管对此一无所知、全无记忆,盛卿卿也自认算是半个罪魁祸首。
即便对初次见面的人,盛卿卿也心怀谨慎的纯粹善意,对着如今关系亲密的孟珩,这份愧疚便尤为沉重。
越是察觉到孟珩对那个漫长梦境的耿耿于怀,盛卿卿便越是想要将这段布满伤口的荆棘之路从孟珩心上抚平抹去。
因而静静地看着孟珩等到他将话说完后,盛卿卿弯着嘴角倏地一下曲起尾指。化被动为主动地将孟珩的小指给勾住了,还调皮地晃了两下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珩哥哥离开汴京时,我尽我所能保护孟府;等珩哥哥回来后,便告诉我今日没说出口的这件事。”
孟珩凝视她半晌。
他向来不是个很善言辞的人,将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化作语言,再详实地叙述出来,又不能词不达意造成误会,对孟珩来说实在是件太过浪费时间精力的事情。
可对盛卿卿,这份精力怎么浪费都不过分,甚至他愁的是自己的措辞往往仍旧不够贴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