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珩松了扶在刀上的手,他没有顺着內侍的指引去自己的席位,而是偏离方向径直去了盛卿卿的面前。
在远处时尚不觉得,等距离猝然拉近,坐着的盛卿卿就发觉自己仰着脖子看盛卿卿有些困难了。
但孟珩一到她面前就蹲了下来,他毫不在意地单膝点地,长刀末端敲在了地砖上,发出轻轻的一记声响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他带着笑意说。
盛卿卿眨眨眼,想起了孟珩一伸手就闪电似的捉住了那只萤火虫的晚上,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她将双手捧在一起伸出去,道,“是什么?”
孟珩伸出一只握紧的拳头。
他一只手几乎就有盛卿卿两只那么大。
当那修长有力的指节放松力道时,盛卿卿却几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掌心里。
——又或者是,那东西太轻太薄了,叫人感觉不到。
但在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前,盛卿卿先嗅到了一股甜美的香味。
孟珩收手时,盛卿卿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心,发觉孟珩捏在拳头里的竟是一朵开到一半的浅黄色腊梅。
好好的花朵被在花萼底下掐断,花瓣和花蕊倒是还好好的,可怜巴巴的一小朵在盛卿卿的掌心里舒展着姿态,扑鼻的幽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“梅花开了?”盛卿卿笑道,“我就说方才进来时闻到不知何处的香味,还当是谁身上用的熏香呢。”
孟珩道,“你喜欢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