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轮椅上的是一名风神轩举的年轻人,他温润地笑了笑,道,“我说那话,是安慰母亲与婶婶不必同杂人计较,母亲还真信了不成?胡家上梁不正下梁歪,有几个姓胡的是能看的?”
武定侯夫人白了他一眼,“你这么能说会道,我刚怎么就没让你出来气孟胡氏一顿?”
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打着轮椅的扶手,“但她刚才提到的表姑娘,连我也有所耳闻。”
“真那么‘温温柔柔’?”武定侯夫人嗤笑着问道。
年轻人噙着笑道,“至少,她来汴京这么久,我没听过任何人说她的一句坏话。”
武定侯夫人扭头看了他一眼,道,“那要么是个菩萨转世的,要么就是个比胡氏演戏高明得多的。”
她说到半路,诡异地停顿了一下,突地挑了眉毛道,“若孟胡氏说的是真话,她真是个菩萨转世的,那我还真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孟府提亲。”
年轻人温和地劝道,“你真这么做了,恐怕有人要发疯。”
武定侯夫人兴致勃勃站了起来,“你等着,我去替你探探路,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丫头——嘿,温温柔柔?能从四年前那个江陵城里活下来、爬出去的,温柔两个字早和着血泪吞到肚子里了。”
她走了两步,倏地又回了头,问,“你说谁要发疯?”
武定侯府的长子笑了一下,他启唇十分平和地念出了一个十分简单、在大庆却有着千钧重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