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舒志道:“我猜她在这儿已经有十年以上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唐礼之摇头晃脑道:“这教坊司与青楼可不一样,很多犯妇进来时年纪就不小了,我猜她……不到十年。”
说着两人看向司业,司业心里对这俩纨绔是万分的不屑,面上却一丝不漏道:“这倒是世子爷猜对了,这容娘可不是犯妇,乃是少时买进来的,在这教坊司不说二十年,十几年是有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齐舒志大笑一声,冲唐礼之道:“得了,准备好钱袋吧。”
唐礼之也不是心疼这点钱的人,便道:“你想怎么着?”
齐舒志摸了摸下巴,道:“听说教坊司的歌舞是一绝,就上歌舞吧。”
“世子稍等。”司业将齐舒志引到雅间,道:“下官这就去准备。”
“嗯。”齐舒志点了点头,指着那个容娘道:“多亏了她我才能赢这厮一次,便让她也进来伺候吧。”
司业的动作很快,酒水刚上来,舞姬乐妓便过来了。要说这教坊司不愧是接待外宾的地方,这曲这舞都是外头难得一见的。唐礼之简直看花了眼,心说今天来的值了,以后一定要经常来。
齐舒志瞧着已经没有杂役仆从进来送东西了,就对着一旁的容娘招招手,“你过来,替本世子倒酒。”
容娘低眉顺眼的过来,小心翼翼的给齐舒志倒了一杯酒,一抬头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,便有些僵硬的抛了一个媚眼。齐舒志低垂下眼,小声道:“你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,应该知道五年前死了的张氏吧?”
容娘心里咯噔一声,心说老娘在这儿过了这么多年,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。从这位世子爷一进来她就看出来了,根本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模样。她露出了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笑容,“爷,什么张氏,奴不知道呢。”
齐舒志面色不变,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来。容娘背对着舞姬乐妓跪在齐舒志面前,手上速度飞快的将银票收了起来,讨好的道:“爷,这儿姓张的也太多了,你再提个醒儿?”
齐舒志道:“十三年前进来的,前户部尚书萧然之妻子张氏傲梅。”
“她啊,我记得我记得。”容娘道:“五年前她就生了病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齐舒志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,不露声色的道:“将你知道的她的事,全都告诉我。”
容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,便道:“十三年前她来的时候我正当红呢,她们萧家的女人一次来了不少,头天夜里便自尽了不少。那张氏本来也是要自尽的,被救下了。”
齐舒志道:“是不是还有个萧家的妾室?”
“是是是。”容娘忙点头道:“本来张氏一心求死,后来那个妾室见了她一面,张氏便不死了,就在这儿苟且的活了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