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刻环住他将他抱起,她方起身,李氏攥着她的手簌簌下落,缓缓垂下。他瞪着她,再无生气。
“爹?爹!”
怀里的婴儿一个劲地哭泣,她呜咽一声,猛地跪下,双膝没于一地的粘稠。李氏的手,温热尚在,灵魂已远。
是谁,究竟是谁!
满怀一腔怒意,她徒手刨开田边湿润的土地,将李氏埋了下去。
咬破手指写好碑,她郑重在墓前磕了头。
她这一生,为父亲做杀手,又为乐清金盆洗手。如今,竟有人一下子将他们统统夺去了。
木屋的火,浓烟滚滚,烧得厉害,亦如她燎原的怒火。
长岭皇室……她们到底知道了什么……
对了,九辰!
双眸忽闪出光,直觉告诉她,九辰会来找她。以防万一,她默默取了木头碎片,用烧余的木头灰烬写了几个字,丢入床下的小隔板中。
她要去白州,她要去接回她的夫君!
那把尘封已久放在隔板中的剑,自救了乐清以来,未曾出鞘。她抚上锋利的剑身,许久未像现在这样杀气腾腾。
她要用这把剑,取了那人项上人头!
跋山涉水千万里,冷冥带着孩子独自上路。
可她如此女人,怎能照顾得好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?
一路上李月婵又哭又闹,她不得已只能放缓脚步,却一日比一日更焦虑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