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邵见他看了过来,冲着对方露齿一笑。
张同知心中一哽。
然而晋安先生接下来的话,更叫他惶恐不已:“贺大人你别看他如今沉稳有度,实则这人也常有冒失的地方,且他又初入官场,对许多事情都不大熟悉,每每狂妄自大,不知所谓。但凡别人惹了他,不管年纪,不论品级,他都要呛回去,兴许,还会动些歪心思,可谓是损人不利己。他来时,我生怕他因这糊涂性子,得罪了这府衙里头的贵人,如今得知张同知助他良多,才让我稍微放心了些。”
晋安先生虚空点了点顾邵的脑袋:“竖子莽撞,有眼无珠,还望贺知府并几位大人多担待些。”
贺知府还能说什么,只能陪着晋安先生干笑。
晋安先生说完,又斟了一盏酒,在张同知的愣神中再次与他碰了一下,意味深长地道:“得如此同僚,实乃一桩幸事,张大人您说是不是?”
“客……客气了。”张同知背后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“不客气,应当的。”说完,晋安先生方才放下酒杯。
张同知张着嘴,惶惶不安地站在原地,后怕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。
顾邵看得痛快不已,他没想到晋安先生会来这么一出,不过如今这样也好,明着敲打了一番,也绝了往后他们动什么小心思的念头。如此,等他与晋安先生离开之后,秀娘在官舍里头也能住得安稳一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