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想的时候,总容易走上死胡同,破不开,也出不来。而跟顾邵讨论之后,虽只有一两句,却每每能叫他恍然大悟。
入京的途中,吴澈也曾与顾邵讨论诗书经义,只是当时两人还不分上下,如今几月过去,他便落后了这么多,而顾兄,却日进千里,非常人能及。
吴澈起先还只是惊叹,后来想到顾兄如今是在晋安先生跟前受教,才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。能得晋安先生教导,该是如此出众的。
“顾兄当真是有大气运之人。”末了,吴澈如是感慨。
这话顾邵听听就算了,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。人家就客气一两句,当真那就傻了。
真要是有大气运的人,会过得像他这么惨?不可能的。
在江宁侯府待了半日之后,顾邵才又精疲力尽地回去了。
往后三日,镇国公府、齐国公府、还有御史温家,他都得一个一个拜会。
有江宁侯府打头,顾邵对着三家的期待已经降到了最低。
不过显然,这三家跟江宁侯府都不大一样,既没有要考他学问的长辈,也没有硬拉着他看书的朋友。张若龄、贺彦琚几个,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,压根不可能领着顾邵去读书。
他们之所以将顾邵请到自己家来做客,完全是因为顾邵在玩一道上入了他们的眼。
谁不喜欢有趣的人,更何况,这个有趣的人不仅会玩,还长得好,名气高,带回家里都万分的有脸面。
至于镇国公和齐国公,大概也觉得自家孩子跟顾邵相处实在是叫他们放心。自家孩子是什么德行,他们哪儿能不知道?所以看到孩子跟一个解元郎在一块儿时,也都乐呵呵的,嘴里还不断告诫着他们要好好同顾邵学学。
镇国公府和齐国公府都是勋贵人家,而温家,则又与他们不一样。温家老爷稳御史,是正儿八经地科举起家。
顾邵进了温家之后,便立马体会到不同之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