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荀看着林清嘉站着原处,示意她坐下。
宫人上前斟倒了茶水,悄无声息离开了宫殿。
因只有他们两人,房间安宁而静谧,空气之中的浮尘上下起伏,忽咻飘飞。
“刚刚可吓到你了?”魏荀开口道,“每次想到她,我就心中难平。尤其是这次,明明人都要死了,还不安宁。”
并没有自称朕,而是说着我,魏荀提到了废后容氏,神色倦怠。因疲惫的模样让眼角的皱纹更明显,林清嘉清楚地认识到他不再年轻。
涉及到废后,林清嘉不敢多说,沉默地用手圈住了白瓷杯盏,感受杯盏的温度,听着魏荀说话。
魏荀叹了一口气,眼底那丝疲惫更盛,伸手捏了捏眉心,声音低沉,“吃斋念佛了那么多年也没长进。”魏荀接着说道,“芙丫头……我刚刚看到她哭了。”
林清嘉想到了瞥见了魏乐芙眼底的泪,手指把杯盏握得更紧一些。
“芙儿很久没哭了,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。”魏荀说道,想到了过去,眼神温暖了些,甚至带了些笑意,“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第一个总是不一样的。”
魏荀轻笑了笑,想到了小时候的魏乐芙,眉目柔和。看着林清嘉,淡淡陈述事实,“许多事情你应当有所耳闻,当年的宫闱之乱,全因容氏而起。”
话说出口了之后,魏荀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的愤怒,好似真的如同自己安慰周芸说的那般,时光淡化了一切,当年如同剜心般的疼痛也早已愈合了血痂。
“容氏并不心悦我,所以从未想过争宠。这样一来,她自然就是让人称道的贤后。贤后之名蒙蔽了所有人,那时候后宫诸事多发,没有人往容氏的身上去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