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这长头发应该剪剪了,被人揪着的滋味真不好受。
枪死死的杵在老高头上,利哥放弃反抗,自然被先前吃过亏的人轮番暴打,利哥溢着鲜血的强壮手臂护在头上,被人当球一样争抢着爆踹。
江从语被一男人揪着头发按头脑袋,她斜着的目光中是在地上打滚的利哥。
死定了,真是死定了。
她这样想着。
眼底出现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,然后揪她头发的手松了,她的头才能抬起来,而在将抬未抬之际,一个巴掌便飞了过来。
江从语本就站的不稳,这一巴掌让她像喝醉了酒似的晃荡了几步却又站住。
打人不打脸,TMD竟然敢打她耳光。
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,江从语很想哭,却只是举起了哆嗦的不像话的手,捂在了脸颊上。
实际上她浑身都疼,而现在脸最疼。
“这一下,比起你踢的那一脚还太轻了些”韩尚玮甩着手。
据他这么说来,好像还没解气,大概还会再来一下?
她江从语活了二十多年,挨巴掌!真是活长了见识。
缓缓收了手,又缓缓伸直了手指,将脸颊上感受到的疼痛全部注入手掌。
一发力,狠狠的朝站在面前准备给她来第二巴掌的男人脸上甩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十分响亮。
连一旁杵在枪下的老高都抽空看了过来。
“那是因为你该踢。”江从语高声吼道。
然而下一秒双手便被人反扭了。不仅如此,那该死的家伙又揪着她的头发,迫使她扬起脸来,接待韩尚玮那已经扬至空中的巴掌。
它越来越近,越来越大,她想这一下一定会比刚才那下更疼。
而这大巴掌却被突来的一阵激烈的警笛声击溃了。
然后她知道大概是得救了。
拿枪杵着老高的男人是最先逃的一个,然后利哥也得救了,踢在他身上的腿脚都收了,用作逃跑,蓝色制服混入这一片杂乱中。
一颗石子砸进了水里,水波四散开来,向周围扩散。
而她竟然也加入了扩散行列。
唯一没能得救的,也许只有她了。
韩尚玮将车开的很快,却不颠簸,车不错,坐的很舒服,但头就不好受了。
她还被揪着头发,无奈的歪着头,顺从着,倒是没有痛苦,与揪着她的男人并肩坐在后排。
破旧厂房四通八达,原来她以为是残破让它四通八达,而现在她知道了,大概是为了方便逃跑。
车开的太快,又太无顾忌,揪她头发的男人已经放弃了她的发头,挤着她朝车窗砸去,过不了一会儿,她又挤着那男人朝他的那边车窗砸去。
韩尚玮在骂,还抽空在如此忙碌的间隙愤怒的砸方向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