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目光转向周晟,他们这个大师兄却还只是站在那里,半天不发话,真是令人着急,没有大师兄一声令下,他们还真不敢僭越。
他们还未开打,远方就传来一声“住手!!”
朱希氩骑着快马而来,手持长萧,神色凌威,他身后跟着上百个铠甲加身的修士,一副上战场厮杀的架势。
于别的湖焉派弟子而言,这不是什么好事,可于周晟而言,他竟觉得朱希氩的到来让他得到解脱,他竭力保持神色,转过身,将指尖滴血的双手负到身后,看向马上的朱希氩。
他急迫想开口说些什么,可喉中浸出的血腥味让他有口难开,神魂颤栗,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。
朱希氙带着另一队人马紧随其后而来。
湖焉派的弟子见状,微微惊异,他们猜到以邺主大人的性子,不会对流筝杀人之事置之不理,甚至撇清关系,或许会起维护之意。
不过容烨可是雷休君的侄儿,量他邺主大人再有胆,也不可能明着保雷休君的杀侄仇人,眼下邺主府两位公子爷却亲自带着兵马前来护人,真是让人意外。
不过或许护人是假,抢功是真。
将刘针禁在自己府中,届时上演一出大义凛然,将刘针亲自交到雷休君手里,目的岂不是就同他们一样?
这主意打得倒是好,可这一次,他们湖焉派就算得罪了邺主府,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。
马车中左看看右看看,表情复杂又丰富的流筝不知道,自己就这么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肥肉。
肥肉略慌乱的小心脏因为朱希氩和朱希氙的到来微忪,看向那些湖焉派弟子时,又犯起了愁,心中掂量这要打起来谁胜算大些。
原以为厮杀、抢夺大戏马上就要上演,谁知立在他们马车前的周晟遽然御笛飞到屋梁,似含着喉咙、以鼻音配合吼出一句:“撤!”
然后他旋即转身跳到另一幢屋梁上,踩着这片地带的屋梁快速跑走,不多时消失在那遥远的地方。
流筝:“……”
众湖焉派弟子:“……”
朱希氩:“……”
朱希氙:“……”
老大都逃了,其他人还打个甚,湖焉派弟子面面相觑一阵,又看了看朱希氩和朱希氙,带着不服气纷纷退走。
春风刮过,拍在流筝脸上,流筝摸了一下脸,只觉得自己的脸蛋好滑嫩,她回过神,带着懵愣掀开车帘,想跳下去,可腿受伤了不太方便,魏煊反身过来摁住她,也不让她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