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便是出征蜀西,又中了鬼曲人的毒,军医加上若空对他又是一番调理,他这才保住性命,原以为现如今不必再打仗,也就不必喝苦药了,哪知道现在竟然又要喝?
夜深人静,望着姜穂儿亲手端到眼前的那碗正散发着热气的汤药,萧元翊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开,意图装死过关。
姜穂儿哪里会放过他,在旁苦口婆心的相劝道,“陛下,我的药都喝了,您也得喝啊,没听那位大夫说么,如若不及时调理,会很影响咱们生宝宝的。”
“朕与你尚且年轻,何须急于一时?”萧元翊妄图让她打消念头。
哪知姜穂儿皱起眉来,“什么叫急于一时?小问题现在不解决,只怕会拖成大事啊!”
萧元翊眉眼微动,却还是不肯端起药碗。
【苦死了。烦躁!】
姜穂儿一顿,这才终于找到症结所在,遂赶忙把蜜饯也端到了他跟前,道,“这个可甜了,喝过药赶紧将它含在口中,保证陛下一点也不苦。”
谁料萧元翊咳了咳,“谁说朕怕苦?”
嘿,还不承认了!
姜穂儿挑眉,“既然不是怕苦,那陛下为何不喝?”
萧元翊一本正经的找借口,“乡野村医,谁知他的药信不信得过?朕怎么能随意喝……”
姜穂儿简直无语,一气之下,索性端起药碗自个儿咚咚喝了起来。
萧元翊先是一愣,随后赶忙从她手中夺了药碗,不解道,“这不是给朕的药,你怎么给喝了?”
话音才落,却见她竟落下了泪来。
这可叫萧元翊又是一慌,赶忙问道,“哭什么?怎么了?”
“陛下不是怕这药有毒吗,我自己喝便是,若是有毒,先把我毒死算了呜呜……”
那人结巴起来,“朕不是那个意思,何须叫你试药,你又怎么能毒死……”
“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嘛!”
小姑娘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了,一口打断,只管哭道,“我好歹也是个良家妇女,到了年纪,连个花轿都没上过便跟了陛下,想见我阿娘一面还都得防着别人口舌,如今不过想要个孩子,陛下都不肯成全,陛下根本只是把我当成个玩物吧?”
玩物?
萧元翊已经仓皇的不知所措,赶忙哄道,“这是哪里的话?朕何曾将你当成玩物?你在朕心间,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人!”
“你说谎!”
姜穂儿委屈道,“若我重要,你为什么连口药不肯喝?你不肯喝药,其实就是根本不想叫我生你的孩子吧?是不是哪日等玩腻了,就要把我打入冷宫了?”
把她给委屈的,连尊称都忘了,竞对皇帝直呼起你来了。然看她泪雨滂沱,哭的几乎要眼似铃铛,萧元翊竟是一点也不气,急得一心只想该怎么叫她不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