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府里待了多年,吴管事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,只能道,“听说先王妃当年不幸遇到了难产。”
难产?
姜穂儿大感惊讶,“是二胎?连孩子也没活下来?”
萧元翊乃先王妃长子,他五岁时先王妃走的,如今在府中又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,所以先王妃肯定是生二胎时难产的了。
吴管事点了点头,言语中不乏沉重,“是,母子俩一道去了。”
同为女子,也尝过生产之苦,谷三娘也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女子生产,向来是鬼门关走上一遭,只能说老天爷太残忍了。”
姜穂儿没说话,心里却忽然有些复杂。
想来,那时候亲妈跟没出生的弟弟一起走了,对于尚且年幼的萧元翊来说,打击肯定是很大的,再加之老爹转头又封了新的王妃,这些年没事儿人似的又造了那么多孩子出来,他心里膈应也挺正常的。
或许正是这些经历,才导致他由一个阳光小正太变成了暴戾中二少年?
啧,也是个可怜孩子。
无论如何,这个话题还是有些风险,吴管事忙把思绪拉回当下,对母女俩道,“穂儿是个聪明孩子,眼下既然已经同主子们把话说清楚了,徐侧妃也被王爷关了起来,总归是安全了。但,日后还需当心旁人……”
这个旁人是谁,谷三娘自然明白,跟吴管事点了点头,又问闺女,“王妃可有怪罪你没把此事第一时间告诉她?”
姜穂儿摇了摇头,“刚才她只顾着对付徐侧妃了,又有世子在,并没说什么。”
谷三娘还是不能完全放心,想了想,又对吴管事道,“您说的是,出了这档子事,我们娘俩怕是得赶紧离开才好,却不知能不能顺利走得了了。”
吴管事点头,“我明白,上个月我叫人去江南寻点心师傅,前儿来信说已经找着了人,这会儿估摸已经在来的船上了,我再想个说法,争取尽快叫你们娘俩平安出府。”
谷三娘不胜感激,“这些年多亏您照顾,我们娘俩才能安安稳稳的待到现在,这回万幸是穂儿没出什么事,若有万一,还连累了您,我可真是没脸见您了。”
吴管事笑得敦厚,“怎么会?穂儿这么聪明,定能逢凶化吉的。成了,你们娘俩再好好说说话吧,我先走了。”
母女俩又是一通道谢,相跟着把人送出了院门外。
再回来关上门,可是一个外人都没了,谷三娘仍是百感交集,语气中也不无嗔怪,问闺女道,“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娘?倘若今次没有主子肯为你做主,你可还能出来?”
姜穂儿叹道,“我就算告诉您也没用啊,您要怎么办?去告诉王妃吗?只怕您还没出院门就被徐侧妃给灭口了,我告诉您只会叫你呢担心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