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周蓁蓁表面露出轻视的神情,但心中却越发警惕。贺灿上辈子浸淫官场多年,并能与四十岁的袁公子并驾齐驱不分伯仲,手段决计不止这么一点点。

她面上却丝毫不露,看了他一眼,蹙眉,“你一定要这样非此即彼吗?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袁贺两家的敌对模式升级为死敌模式?你应该知道,咱们有同样的际遇,你并没有太大的优势。”后面那句自然是麻痹敌人的。

她态度的转换让贺灿多看了她两眼,这话比起刚才的来,软和多了。

“你不懂,道不同……”

周蓁蓁反问他,“道不同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吗?你就笃定你选择的是对的?”

贺灿不语。

周蓁蓁冷笑,本来以为他还能拯救一下,也是,她早该知道的,幸亏她说这话说归说,却是一点也不抱希望。

“好了,你走吧,我不想再和你多说!”以后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。

贺灿突然朝她后面看了一眼,说道,“当初贺家提亲,你就没想过……”

“住口!你们贺家为什么提亲你们自己心里清楚,难道因为你们提了,我就必须考虑必须同意吗?从始至终我只是遵循我的心意,做出最正确的选择。而我的选择里就只有袁家只有袁溯溟,没有别人。”周蓁蓁的情绪有些激动,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。

“看来,咱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,今天就到这吧。”

周蓁蓁蹙眉看他,贺灿在胡说八道什么,听他话里的意思,像是他们在争辩什么,然后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样。她几时和他谁也说服不了谁了?

此时贺灿已经越过她,往她身后走去了。

周蓁蓁猛然惊醒,转身一看,果然看到袁溯溟就站在她身后,也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
贺灿与袁溯溟擦身而过时,轻声说道,“你是她丈夫又如何?我与她之间,有着你永远无法涉足的领域……”

贺灿笃定了周蓁蓁不敢将重生的际遇与袁溯溟坦白的。

袁溯溟看向他,眼神冰冷,传递着刺骨的寒意,那又如何,我是舍不得逼她,但我却可以弄死你。

周蓁蓁最后一句话他都听到了,自然不会多心什么的。

等来到周蓁蓁身边时,他已经恢复了在她跟前一贯的温和。

周蓁蓁此时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出来有点久,这宴会上人多眼杂,我担心你。”袁溯溟说完,状似不经意地道,“怎么和他凑一块去了?”

“从茅房出来后就被他拦下了,说了几句话。”对贺灿,周蓁蓁不欲多说。

看出她说话的兴致不高,袁溯溟体贴地没有再问。

宴会到了傍晚的时候,客人们都陆续离开了。

周蓁蓁看向袁公子,用眼神询问他‘他们什么时候走’。

袁公子示意她稍安勿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