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早在意料之中吗?庐江的考生听说都考得挺好的。”
“他们也是走了狗屎运,听说乡试前十天左右,他们庐江有个书肆刊印的试题选和乡试的题目有很多类同重合的。你想想就知道他们占了多大便宜了。”
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人眼睛都绿了,差点仰天长啸,恨不生为庐江人,也好让他们沾一回光。
“听说今年的乡试是由严老太傅主持出题的,严老太傅知道那什么镜水先生,押他的题押得那么准吗?”有人怀疑了。
“有没有可能是泄题啊,那什么镜水先生的名声不显,怎地今年就压中那么多题?”
众人恨不得将这说话莽撞的家伙的嘴巴给堵上,这猜测当他们想过吗?猜测归猜测,却没有人敢将它说出来。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这话被落榜的人视为救命稻草,他们为自己的落榜找到了理由,原来落榜不是因为他们学识不够,而是有人在这场考试中舞弊了。
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,怪只怪今年庐江考生考出来的成绩太耀眼了。看看榜上的名单,某些人肚里墨水不多,就半桶水晃荡的水平,不如自己多矣。可如今靠着一份押题很准的试题选考中了上榜了,这让他们如何不难受?
如果剔除这部分人,那他们是不是就有上榜的可能?
怀着这样的想法,他们有一个算一个,将这话迅速地扩散出去了。
放榜日起,往返于安庆府和庐江郡的车马多了,庐江开始捷报频传。
沈氏好消息:十三人考试,十二人中举。
顾氏好消息:顾氏十人考试,七人中举。
……
这一日,庐江的锣鼓震天,都是庆贺高中的。
周氏这边,如谢氏所料,仅一人中举,那就是她的儿子周寄。
接到喜报时,她喜极而泣,觉得日子就要苦尽甘来了。
周寄这边送走了报喜的队伍,又打听了一下各族中举的情况,心情并不如外人所料的那么欣喜若狂,他心底始终压着一丝不确信。
安庆府
这次落榜的考生迅速地凝聚起来,没多久,就喊出了口号:“天理不公,科场舞弊!请求严重舞弊者,还我朗朗乾坤。”
“庐江那些考生考上的全部都不是靠他们真水平,靠的是一份试题选轻松中举,太不公平了!”
“对对,我们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凭什么是他们考中我们落榜?”
“我们要为自己讨回公道!这次考试不能作数!”
“走,咱们找府台大人评评理去!”
“大家冲啊,一定要问官府要一个说法!”
目前庐江还是一片安宁。
接到喜报的次日,周寄被人请出来了。
“阿寄,能抽个空和我们聊一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