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阮大人,我刚才在做什么?”方琼问阮诩。

大家都有点不明所以,方琼这是在做什么?

“阮大人,能回答我的问题吗?”方琼继续问。

阮诩道,“你刚才在挠痒痒?”

“说对了,我刚才就是在挠痒痒,那我为什么会挠痒痒呢?”

“因为你痒?”

“错了,我不痒。”

“那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”有人脱口而出。

“对,我就是多此一举。身为普通人,我有闲有精力,为什么不能多此一举?沈二爷也是同样的,他有钱有人,想焚烧尸体就做了,哪有那么多目的性呢?”

整个场面为之一静,所有人都被他这诡异的逻辑堵得哑口无言。

沈律沈衡微微一笑,方琼不愧是首屈一指的讼师,这口才这逻辑,妙啊!

突然,一道声音响起,“律法的基础是普通法,普通法的法治模式,是承认规则的客观性,也就是大多数人不成文的做法、习惯、对错、黑白,是普通法法例的基础,一个行为意义是这样。”

众人发现,反驳方琼的人竟然是周蓁蓁。

袁溯溟看向她的目光满含笑意。

沈律沈衡的笑容完全凝固了。

周蓁蓁接着说道,“比如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水皮肤痒了挠一挠,杯子没水了就放在一旁,都是大众合乎常理的行为,却不会无缘无故明知没水了还要端起来假装喝水一样,除非伴随着某种目的。一如你刚才‘不痒却挠痒痒’是为了证明沈衡的举动并不多此一举一样。”最后一句是对方琼说的。

对啊对啊,他们就是这样的。无数人点头赞同她的说法。

周蓁蓁驳了方琼的诡辩,方琼的脸色很不好。

阮诩得以接着审下去,他再次问道,“沈衡,说吧,你到底因何焚尸?”

“阮大人,原因我已经说了。”说完这句,他就不吭声了。他真的意识到了,说多错多。

“你的理由不成立,你这情况明显存在着隐瞒。按照基本的逻辑,要么就是你与莫大有什么深仇大恨,要么就是你想通过焚烧尸体隐瞒什么真相或者重要证据。由于莫大是中毒而亡,中间还牵扯到了周蓁蓁,鉴于你沈氏与周氏的恩怨。所以本官不得不怀疑以下两点:第一点便是莫大之死与你有关,甚至是你所为,然后嫁祸给周蓁蓁,所以你得知本官欲开棺验尸之后,生怕暴露,所以焚尸毁证。第二点,莫大的尸体上一定留有什么能翻转案情的线索,你们生怕让周蓁蓁逃出生天,所以焚毁尸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