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蓁蓁敲了敲他的头,“收起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,泓大婶子怕是熬不住了,以后周宕和你秀秀姐没了娘多可怜啊,以后泓大叔还有可能再娶……其实我们可以感同身受的不是吗?”这样的丧母之痛他们也是经历了的。
周蓁蓁看他一脸困惑,暗自叹息当年他们母亲去的时候他还太小了。于是退一步说道,“即使我们无法感同身受,但我们还能选择善良。”周宕和他们没有新仇旧恨也没有利益冲突不是吗?在此前提之下,对别人的伤痛没必要那么尖酸刻薄。
周宪仍旧似懂非懂。
想了想,她换成另外一种说法,“那你就想想泓大婶子是不是对你好过?”
周宪不知道想到什么,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“诗经有云:投我以木瓜,报之以琼琚。泓大婶子她就要云了,对你的善意,你能报答一二吗?”周蓁蓁问他。
周宪摇头,“可能来不及了。”
“泓大婶子最担心的就是周宕和你秀秀姐,你无法回报她的善意就转到他们身上,别用幸灾乐祸的面孔对待周宕,她会感激你的。”
周涎在外站了许久,他从来不知道女儿已经变得如此知书达理明理明智,看来他这些年一直沉浸着做自己的事,错过了很多。这般想着,他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一直到两人说完话,他才现身。
等周宪完成了他布置下功课,周涎将他们姐弟俩来用晚膳。
周涎给姐弟俩各挟了一筷子菜,“为父已经给你弟弟择了一位老师,并去信询问了,如果对方愿意的话,不出一个月就能来到并走马上任。”
其实周蓁蓁心里有更好的人选,那人名叫祝良。不过那人是袁溯溟的师傅,如果想挖那人,少不得要过袁溯溟那关。
倒不是她好高骛远,非要找那么好的夫子。如果一点可能也没有,那她就不会打这个主意,甚至连念头都不会动,偏偏她知道上一世,祝良收了一个农门子弟为关门弟子。
所以对祝良这个夫子,她是可以肖想一下的。
不过直觉告诉她,袁溯溟这人很危险,她不太敢惹。
那人是能和帝国顶级政客玩儿政治手段的人,心黑手狠的,真不能将之当寻常二十出头的男子来看待。
周蓁蓁不觉得自己多活几年就能玩得过他,对有些人来说心眼有时真的是天生的,谋略也有无师自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