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标狗,瞪她做什么,难道她说错了吗?

“您这样,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,原来曾老夫子还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呢。”

她是强词诡辩了,那又如何?语言本就是利器,用语言文字捍卫自己的权力利益,谁有本事谁就用呗。

更有甚者,书生夫子,靠的就是一支笔杆子和一张嘴,他这话说得自己好像没有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语言文字似的。

“你你你——”

曾老夫子涨红了一张老脸,他何曾这样被人奚落过?如今被周蓁蓁一女娃拔了脸皮往地上踩。可他又不知从何驳起……

“啧啧,这性子,可真够呛的。”有书生小声嘟囔。

这一场辩论其实曾老夫子就不太占理,但周蓁蓁这一番话能处处占理将其驳倒,也很出人意料了。

一时间,落在她身上打量她的视线就多了。

周蓁蓁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用力过猛?不由得心中惴惴。

“蓁蓁,你少说两句!”周宸轻斥。

训完周蓁蓁,他转向曾老夫子,“学生几个组了个局,曾老先生可要一道来?喝杯清茶缓缓火气也是好的。”

这是想打圆场了。

曾老夫子还没回应,一旁的蔡彤有话说。

这一番话听下来,蔡彤心焦得很。

不行,不能这样,这事传出去,曾老夫子名声肯定会染上瑕疵,那对蔡谨不就有影响了吗?当然,他们可以不拜师了,这样一来就得罪了曾老夫子。曾老夫子倒不足为虑,但他之前教出的榜眼大人呢?

蔡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“怎可如此顶撞夫子呢?你这样,别人还以为周家的姑娘都如此不知礼呢。”

周蓁蓁想开口又被她抢话,“蓁表妹,你别说了,今日之事传到外祖母耳中,肯定又是一顿骂。你刚从小祠堂出来,表姐不想你才出来一天又进去跪列祖列宗。”

曾老夫子倒是知机,立即道,“老夫定要问问何老安人,是如何教导小辈的。”

这时周蓁蓁才慢斯条理地说道,“怎么能说是顶撞呢,理只有越辨才能越明,刚才难道我们不是就事论事辨理吗?”说着,她还朝门外的一行人扫了一眼,但对上袁溯凕那双洞察人心的幽深如潭水的双眼时,她略显匆忙地收回视线。

这出戏在场的其他人几乎从头看到尾,书生意气,他们自然是站在周蓁蓁这边的,于是对她刚才的话纷纷颔首附和。

蔡彤不由得气闷。

但这事还没完,周蓁蓁乘胜追击,痛打落水狗,“而且表姐操心的事可真多,我宸七哥都没你那么操心周家名声呢。”

在场上,她宸七哥是周家的子嗣,还是宗房大老爷的的嫡幼子,操心周家名声名正言顺。

周宸目光一冷,他的脸从刚才就一直紧绷着了,“蓁蓁说得对,理是越辨越明,术道有专攻,达者为先,不分老幼师徒。蔡家大表姐将辨理定义成顶撞,太小道了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而曾老夫子得了一个台阶,连忙下了,胡乱寻了一个借口便告辞了。

周蓁蓁没有多说什么,反正又不能在这打杀了他,不放走又如何?见好就收吧,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,她要是再抨击他几句,就过了。此时众人只觉得他咎由自取还解气,就挺好的。

“瑛表哥你们先进去雅间,容小弟稍后就过去。”周宸对为首的书生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