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澜音眼睫颤了颤,睁开眼睛。她低着头望着水面,又眨了眨眼。
“可能看清了?”卫瞻问。
霍澜音摇头。
卫瞻没说话,给霍澜音擦身。他从霍澜音的锁骨开始,十分有耐心地去擦她身上的泥渍。霍澜音等了好一会儿,确定卫瞻真的只是在给她擦身上的泥渍,没有别的什么坏主意,她一直紧绷着身子才软下来,温顺地偎在卫瞻怀里,由着他给她擦身子。
水汽氤氲的浴房里温度很高。霍澜音昨天晚上临睡前喝了助眠的药,使得在颠簸的马背上也睡了一会儿,可到底是没睡足,如今放松下来就慢慢犯了困,她偎在卫瞻的怀里慢慢合上眼睛,迷迷糊糊的。
卫瞻洗帕子的时候,忽然开口:“泥泥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么怕孤?”
霍澜音困得迷迷糊糊,软声软语地说:“殿下哪能将一辈子说得那么轻巧……”
其实她心里想说的分明是:谁和你过一辈子啊!
卫瞻将霍澜音贴在脸上的湿发掖到耳后,审视着霍澜音阖着眼的乖巧样子。他沉声问:“泥泥日后想要什么名分?”
霍澜音的困意忽然散了散,清醒了一下。怀疑卫瞻在试探她。她轻轻摇头,不说话。
卫瞻笑了一声,问:“看不上?”
霍澜音再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