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从善如流起身,跟着他进了内间的卧房。这房间很简陋,应该是临时布置的,不过被子还算软和。采薇脱了衣服爬上chuáng,刚刚钻进被子,却见谢煊也跟着上来。
她好笑道:“你这大早上睡什么觉?
谢煊堂而皇之道:“陪你。”
采薇道:“你应该有军务要忙吧?我睡个觉有什么好陪的,要是让外面的兵知道,你大白天陪我睡觉,指不定怎么笑话你。”
谢煊笑说:“偶尔一回从此君王不早朝不打紧。”
采薇失笑,想起什么似的,又随口问:“这县衙好像除了一个陈妈,都是你的人,原本这里的县知事衙内捕头呢?不会是被你qiáng占了地盘,将人赶走了吧?”
谢煊道:“怎么你说的我跟土匪一样?我的兵还没到霍山,这县知事就带着带着一家老小躲去了乡下,捕头什么的也都跑得不见踪影,就剩一个伙房的吴妈在这里。她丈夫以前被土匪杀了,知道我们要打土匪,非得在这里帮忙。”
采薇道:“这样看来,许多人还比不上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老妇人。”
“可不是么?更比不上勇敢聪明千里救夫的谢太太。”谢煊顿了顿,又接着说,“这回若不是你,我折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。你说我该报答你?”
采薇看了他一眼:“报答?就你这全身上下没几块大洋的穷酸兵,我可不指望。”
谢煊大笑。
他一高兴,那公子哥的痞气,便又显露出来,采薇却并不觉得反感,反倒觉得更加真实,看着一个不大爱笑的男人,这样愉悦的笑,她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