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不以为意地撕开酒坛子上的牛皮纸,一股浓郁的酒香,扑鼻而来。她有些讶异道:“你这酒哪里来的?好香啊!”
谢煊道:“林四送的,他母亲家以前专门给皇家酿酒的。”
采薇随口道:“就是那日来家里的那个长得特别英俊又会说话的林四公子么?”
谢煊扯了下唇角,皱眉道:“你什么眼光?林四那油头粉面的也叫英俊?”
采薇道:“人家那是俊秀,怎么就油头粉面了?”
谢煊像是没听到一般,继续贬损自己的好友:“而且还油嘴滑舌,你看人真是不行。”
采薇笑道:“那不是你发小么?你怎么这么说人家?”
“我这是实事求是。”说罢,佯装不满地啧了一声,“我说,你能不能有点做太太的自觉?在丈夫面前夸别的男人,信不信我用家法教训你。”
相处这么久,采薇其实早就看出来,这人其实就是个纸老虎,她才不怕他。两人如今不知不觉有点像是朋友,但比朋友又似乎多了一份微妙的亲密和暧昧。采薇习惯随遇而安,也就没去多想这种微妙。
听他这么说,她乐得直笑:“你还有家法啊?”
“你以为?”谢煊板着脸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。
采薇却是笑得更厉害,捶了他一拳道:“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?”
饶是她确实用了几分力,但捶在谢煊那硬邦邦的肩膀上,无非是跟挠痒一样。他叹息了一声,往瓦背一躺,灌了口酒道:“我觉得我应该找个huáng道吉日开始重振夫纲了。”
采薇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,也提起酒坛子喝了一口。来到这个世界后,她就没再喝过酒,这会儿一口浓郁的白酒从口中滑入喉间,辛辣和芬芳同时弥漫开来,一种久违的刺激感让她整个人忽然松弛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