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成轩点了点头。
“不,重来一次,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。他在你心里有位置,但分量不够重,随便设置一道阻碍都能让你舍弃他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。现在他把你忘了,可以无牵无挂地生活,你却非要他想起来,说到底你不是为他好,只是想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。”
听了易晖这番话,杨成轩面色煞白,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。
他避开了这个话题,坚持要带唐文熙走。周晋珩在易晖的搀扶下坐起,仰靠在chuáng头说:“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要带他走,首先要得到他以及他家人的同意,还有,你考虑过你家里的情况吗?你有把握让父母接受他吗?如果你打算藏着、瞒着、能拖一天是一天,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念头,你玩得起,他玩不起了,这次的结果你也看到了,难道你还想看着他再一次放弃希望,一心寻死?”
杨成轩被噎得一哽,张了张嘴,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人走后,易晖弯腰铺chuáng,把昨天刚搬到周晋珩chuáng上的枕头和毯子撤回沙发chuáng,整个过程一言不发,一个眼神都没给躺在chuáng上的病人。
周晋珩心知刚才的话牵起了一些糟糕的往事,他在心里把杨成轩臭骂一顿,嘴上却不敢造次,在易晖铺好chuáng起身倒水时,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:“晖晖?”
易晖不理他,倒完水就往嘴边送,周晋珩来不及出声阻止,抬手便去抢那杯子,结果易晖一口没喝到,热水洒了周晋珩满手。
虽然是从保温壶里倒出来的水,但放了有一段时间,烫嘴是肯定的,却不至于把人烫伤。易晖刚才急于遮掩自己的异样,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,急忙拿毛巾给周晋珩擦手。
他垂着脑袋擦得仔细,擦到第三个指缝,一滴眼泪吧嗒掉在周晋珩手背上。
装哭不成反把人弄哭的周晋珩慌了,拉着易晖的胳膊就把人拽到怀里:“怎么了,怎么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