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样的周晋珩,易晖纵然有气也撒不出来。等把水泡挑破后开始抹药,意识到整串动作过分熟练的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说。
“你不是演员吗?弄成这样还怎么拍戏?”易晖尽量把自己放在陌生人的位置,“就算要补偿……也不该用这种方法。”
纱布在掌心包裹一圈,周晋珩终于有了反应。
“只有这个方法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只剩下这一个方法了。”
易晖手上动作顿了下,随后恍若未闻地继续帮他包扎。
包完后,确认纱布绑紧,近来经常跑医院照顾妈妈的易晖习惯性地问一句“疼不疼”,出口两个字便踩刹车般地收了声。
周晋珩还是听见了,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你呢,疼吗?”
今晚用的全部都是第二人称,步步紧bī,已然放弃掩饰。易晖表面不动声色,内里却在拼命关紧存放着上辈子记忆的门。
这辈子的便不慎失守,他想起去年大雨被困山上,周晋珩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,问他疼吗,说疼的话可以掐他。
掐他有什么用?自己身上的疼痛并不会因此缓解,伤痕也不会因此消除。
这让易晖产生了一些类似物是人非的感触,他怔忡片刻,刚要转身离开,松开不到一秒的手被周晋珩飞快回握。
他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,易晖怕碰到他的伤口,不敢妄动,瞪圆眼睛道:“你松开……下次再这样,我不会再救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