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皇子们越来越大,人心就会越来越躁动,哪怕你本身并不想动,也会有人推着让最具可能的彼此处在对立的场面之上。
宗琮登基了这么多年,对于处理朝政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,可让他觉得最难测的依旧是人心。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然驾熟就轻,可人心总会再度给他上一堂新的课,告知他也许人心将会是他一辈子堪不透的问题。
他的心情很复杂,宗铎也出乎他所料的懂事。他拍了拍宗铎的肩膀,有些语重心长地道:“你能明白就好。大周看似繁花似锦,实则隐忧太多,朝堂上不能再乱了,只有上下一心众志成城,父皇想做的一些事才能做下去。”
“其实很早以前,父皇就想告诉你,太子这个位置并不好坐,如坐针毡,如被架在烈油之上,你天性喜多思多想,身子有不好,父皇就怕你承受不住这种压力。”
“而就算不是太子也没什么,你把身子养好,等再过两年待你成年,就能替父皇分担一些政务了。”
“你和宗钺都是父皇的好儿子,你们即是兄弟又是手足,希望你们以后都能视对方为手足,互帮互助,互为依靠,朕是从兄弟阋墙中走过来的,真不希望看到你们以后也成这样。”
宗琮难得说了这么多话,也是他唯一一次和宗铎说这些推心置腹之言。
正是知道这些,宗铎听到最后被热泪盈满了眼眶。
“是,父皇,儿子一定谨记。”
这一场属于父子之间的对话,没有人知道。
哪怕是宗铎回去,也没向任何人透口风。
而宗琮把宗钺叫过去也说了话,具体说了什么,同样没人知道,也就盘儿发现这对父子神神秘秘的。她问起发生了什么事,两人却不约而同都同她卖起关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