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不是从赵五家分到一半卖我的银子,那么多银子随便做个小生意也够家里的糊口了。”
苏海窒了窒道:“你别提那银子,那点银子够gān什么,总得有个可靠能一直做的活儿,才不至于坐吃山空。”
听了这话,盘儿倒有点稀奇。
什么时候好吃懒做,好逸恶劳的苏海,竟然知道不坐吃山空了。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,盯着苏海看了几眼。
“看什么看,让你帮你亲哥找个活儿gān,你就推三阻四的,还有没有把我当你亲哥?”苏海咋咋呼呼道。
盘儿在心里翻了翻眼,关键你也不是我亲哥啊,能有把亲女儿给卖了的?几百两银子,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也够还了,更何况就养了她几年,现在倒在这儿说什么亲哥亲妹的。
不过盘儿也不知道苏海知不知道自己不是苏家亲生的,又不好当面戳破,只能从实际上跟他说:“我就这么跟你说吧,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做主子的,其他都是卖身进府的奴才,仅有那么几个人,要么跟府里沾亲带故,要么就是靠本事吃饭。例如你妹夫我们当家的,虽在科举上蹉跎,但他饱读诗书又会算账为人又聪明,所以在这里做了账房。还有府里的西席,人家也是凭本事吃饭的,你读过书?也就认得几个字,字都认不齐全,人家请你来gān什么?”
“哎,你倒怨我不识字了,那能怨我吗?还不是咱家里穷,爹就是个做苦力的,自然也只能养两个做苦力的儿子,咱家要是有那个条件供我念书,说不定我下了场就能考个状元,至于这么被耽误了?”
盘儿每次跟苏海说话,都是又生气又无奈。
说他好高骛远,确实是,但他有时候说的话也有些歪理。
确实按当下这个世道,真正从贫寒读出来的没几个人,因为读书这件事本身就不是穷人gān的,每年光笔墨纸砚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,几乎可以让普通人家嚼用一两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