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太子本来不知道,还是南巡船队碰见进京述职的河南布政使高邑。高邑见到御船,以他的品级自然不是远远避开,而是该上船来请安问个好。尤其他和太子有旧,曾在太子幼年时给他讲过经义。
太子就是从他口中得知这件事的,高邑也是随口一说,说要不是他坐的官船,又打出自己的旗号,恐怕不会给通行,有不少船如今都堵在天津外头。
这不,高邑前脚走,后脚太子就把随行的太仆寺少卿舒大人叫来发作了。
“既然殿下有公务在,我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“千万别……”张来顺情急之下,差点没上去把盘儿的腿抱住,他陪着笑,笑得格外讨好:“奉仪主子,您可千万别走,殿下之前就说了,奉仪若是来,直管领进去就是,您还是在边上等等。奴才领您去坐一坐,也就是喝盏茶的功夫。”
盘儿又怎会不知张来顺在想什么,太子怒成这样,等里头的舒大人走了,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,有她在里面挡一挡,反正凡事也找不到他们头上。
一群耍滑刁钻的奴才!
不过盘儿也没拒绝,毕竟她也有些担心太子。她跟着张来顺去了旁边一间临着水的宴息处坐下了,这屋子里有一排槛窗,此时槛窗大开,可对江面上一览无遗,果然是好景致。
书房里,此时太仆寺少卿舒平来是冷汗直流,也满腹委屈。
可他也清楚太子正在怒上,容不得他辩驳,等太子去了书案后沉着脸坐下,他才开始小声解释什么惯例就是这样,也是为了大驾的安危,反正说了挺多。
太子这会儿怒火消下,也清楚自己是迁怒了,积弊已久的事情,还真怪不上一个小小的太仆寺的少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