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就是盘儿去浴间沐浴,太子在外面收拾,等盘儿从浴间里走出来,chuáng榻上的用物都换过了,太子穿了中衣躺在外侧,她拢了拢身上的袍子从脚头爬进里面。
方才她在浴间里,已经让晴姑姑帮忙上了药,现在舒服多了,动作也比方才要顺畅些。
“上药了?”
盘儿心想他怎么知道,转瞬又想到他素来观察入微。
她窘着脸嗯了声,在他身边躺了下。
隔着一层帘帐,chuáng上的光线很暗,静悄悄的。
她想起那最后的十几年里,他们几乎夜夜相伴入眠,早就习惯了彼此,所以他殡天后,她经常一夜一夜的睡不着。
此时嗅到那熟悉的迦南香味,盘儿屏住呼吸,哽着嗓子,那一口气在嗓子和肺里来来回回地徘徊,她佯装无事侧首埋进被子里,憋了自己良久,才将那口气吐出,同时一滴眼泪也无声地没入绸被中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动了动。
一点点往那边磨蹭,直到感觉到了体温,她闭着眼睛,索性破罐子破摔一骨碌钻进他怀里。
太子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,所以知道她没睡,是在装睡。不过他也没好出言戳破,却万万没想到她竟敢这么gān。
他有些不习惯地想去推她,可她的手臂却紧紧地箍着他的腰,推了也不松开,反而埋在里头咕哝了句‘我就要抱着’。
好大的胆子!
这大抵是太子这辈子,碰见过的最胆大的女子,‘不准、我’来来回回被她说了好几遍,曾何几时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