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缈把碗给自家大哥,注意到他的目光,回头瞧了他一眼。
“一桓,你怎么才来!”隔壁病chuáng的大叔眼见口水要止不住了,看到姗姗来迟的儿子忍不住埋怨了他一句。
那位被叫做秉贵的男人冲晏缈点点头,把手上的饭盒也放到chuáng头桌上,从里面拿出两个大包子,另外还有一盒子稀饭和咸菜,甚是清淡。
大叔一看那一饭盒稀饭咸菜,顿时就唉声叹气起来,骂道:“天天净给我喝淘米水,你想饿死我是不是?”
李一桓尴尬极了,倒是好脾气地压低声音和他解释,“爸,你也知道我不会做别的菜,妈又要天天在医院陪着你,再说您现在也不能大鱼大肉地吃啊,这不是有肉包子吗?你先吃一点?”
他的肉包子应该是在国营饭店买的,稀饭其实熬得也挺稠,但是跟晏缈这边香浓的jī肉汤炖红薯粉一比,就没得看了。
大叔以前还觉得就凑合着吃吧,今天完全没食欲了,就一眼一眼往晏时这边看。
正在嗦粉条的晏时也尴尬,赶紧把嘴里的粉条咽下去,说:“大叔,要不你也来一碗?”
“哎,那、那怎么好意思?”大叔话是这样说,人已经忍不住拿着碗过来了,脸皮厚度跟晏缈有得一拼。
晏缈有点好笑,给他盛了一碗,反正一瓦罐jī肉粉条挺多的,这对父子穿着不俗,估计也挺有钱的,应该不会白吃。
果然,李一桓看着不要脸讨吃的父亲,脸都快没地儿搁了,赶紧从兜里掏出钱和粮票递给晏缈,“不好意思啊,我爹就是嘴馋,让你们见笑了。”